丹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有那么一秒钟，他真的很想一些刻薄的回复，比如说“一个蹲在卧室不肯门的神错医生能帮上什么忙？”但事实上，丹尼只是回了个暧昧的表符号。过了片刻，医生的回复显示在屏幕上：“你请律师，要什么？”

    丹尼看着这行字。他当着医生的面霸占电脑，打电话联系律师，还找医生要过录像。而医生的反应一直是“我能不能帮上忙”。这是他第一次问“你要什么”。丹尼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迹象。

    他整理了一思路，将自己的打算全盘写给医生，包括起诉计划、时间安排、证据链和最终目标。丹尼怀疑他的日语平和医生的认知问题都可能导致医生看不懂，但丹尼还是想说。丹尼想告诉医生他会到底，他要对方坐牢，要自己拿钱。丹尼要证明自己是对的，而所有伤害他的都等着监狱吧。

    他希望医生也能这样理直气壮。

    丹尼写的容很详细、很复杂，中间有些句还得借助了网络翻译才成文。医生也阅读了很久。丹尼看到对面“正在输”的标识一直在闪动。

    过了很久，医生回复：“那很难。”

    他指的是丹尼的官司。那当然很难，没有及时的医学取证，并且丹尼本人是个非法男，而他们想告的是一个有钱有势的行业英。不用律师告知，丹尼也知陪审团的天然地就坐在对面那边。但不能因为难就不。

    丹尼啪啪地写自己的回答。对面很久没有动静，丹尼等得都快要睡着了。他趴在书桌上，因为一上午度的对证和劳心劳力而疲倦，却还是在执着地等医生的回复。

    实际上，医生说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才不需要一个认知失调的医生对他的人生发表意见。但留言提示音响起的时候，丹尼还是立即了起来。他开那条留言，带着一丝自己也不肯承认的忐忑。

    医生发过来的是一个拇指的表。

    丹尼咧嘴笑了。

    第23章

    这是医生与丹尼互不相见的第四天。

    第一天，丹尼大度地觉得医生不想见自己也没关系；第二天，丹尼能够满足于写字条和摄像移动这样愚蠢的方式；第三天，丹尼觉得电通讯技术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现在是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