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本该庆祝这阶段的胜利，然而现，他本无暇去关注那些。

    丹尼慌地抬手去拭久世的泪，可泪是止不住的，他于是扑上去抱住久世。丹尼比久世矮一个还有余，这样的拥抱就好像一只小鸟扎一棵树。久世没有回抱他。久世仰起，空茫地盯着天板。丹尼曾经听他说起，这是他在爷爷去世那段时间里常的动作。是向更无声的询问。

    可是久世已经很了，比他更的能是什么呢？是社会吗？是历史吗？是命运吗？它们能回答吗？为什么他被讨厌？为什么他们那么残忍？为什么是他呢？

    “你很，那很好……但我不到。”久世低声。他扶着丹尼的肩膀，各自退开了半步。他与丹尼飞快地对视，然后各自移开视线。久世不能就那样看着丹尼说来，而丹尼本就不想听久世的结论。

    丹尼觉后腰被硌了一，发现自己已经退后到了窗台的位置。今日多云，窗外远山纵横，天与地都是灰灰白白的一片，看不清边际。窗从久世将丹尼抱来开始就一直开着，寒风刺骨。丹尼不知刚刚他们的时候怎么会把这寒冷忽视了。明明才过去十分钟，却好像已经有一世纪。

    丹尼关上了窗，可室的寒意并不因此消减。

    “前两天，我独自待在房间里，有时候会怀疑这是你的复仇……”久世忽然在丹尼的背后开。

    丹尼震惊地回过去，久世却只是微微一哂，依旧垂着不与他对视：“那时，我想，原来如此，你是不是报复我的不理解，所以特地要迫我清醒过来？我知你不是那样想的。甚至我还知，你是对的，我是错的……可如果你的想法来，我要怎么活去呢？我没有办法，必须当你是猫，而你却不愿意……行不通的，全都行不通。”

    这段话混沌又迷茫，但丹尼奇迹般地听懂了。是行不通，还是久世本不想去？或许那对久世而言是一样的。承认丹尼便意味着承认现实，意味着无休止的痛苦。久世像一只生活在黑暗的昆虫，不能向光哪怕探一角。

    丹尼怀着最后的希望问：“你想试试吗？就，试一试。可以慢慢来，我们只是试一试。”

    久世没有回答。

    丹尼知这就是婉拒了，但他仍然是不甘心的。

    “我要你告诉我，”丹尼惊讶于自己的声音还能保持稳定，“亲告诉我。”

    久世抬起，他们对视。丹尼从久世的里看到一平静，像是短暂夏季后重新冻上的原冰湖。那曾经活跃的季节逝去，于是湖面的涟漪都没有剩。

    久世轻微地摇了摇。

    丹尼独自走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