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一秒，她的掉了来——像颗被安装在肩膀上的球突然就了气，蔫蔫地耷拉来，然后飘落。

    “卿小！”

    顾意大喊着，待跑到卿婷边时，夜的卿婷已经成了一没有颅的尸，而她的，因为了“气”，变成了薄薄的一张，那上还沾有血迹，脸的廓清晰可见——因为在那上面有两个目惊心睛的血，还有鼻孔和嘴，耳朵的也地垂在一旁。

    如果不是那上还有残留的温，顾意一定会觉得自己了场梦，而且，还是一场会让他惊醒的噩梦。

    因为碰卿婷尚有余温的尸，顾意的双手都沾染了鲜血，当他颤抖着从丛里站起来，不远的薄司静静看着这一幕，什么也没说，只是冷笑着低了烟，淡淡地：“这里果然是座宅。”

    卿婷就这样死了。

    她死在薄司和顾意前，死因不明，死状奇诡，连薄司都说不上来她是遭什么东西附，如果只是寻常鬼，她不会死得这么惨烈，首异，还只剩了一张。

    原以为卿婷的死能让卿家炸锅，毕竟她也是堂堂的卿家二小，哪知第二日卿云知这件事后，竟只是吩咐几个人随意理了卿婷的尸，连同她的一起装了棺材里，卿云似乎不想在这个女儿上多时间，棺材在老宅里停留一天时间不到，就送去葬了。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卿婷的死，最悲伤难过的人不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反而是卿桑这个弟弟，除了他，顾意没从任何人的脸上看到一丝惋惜，包括卿宇。

    葬仪式中顾意只觉到了冷漠，像卿家老宅槐树的冷，卿云整个过程面无表，丝毫不像一个父亲，他也没有对卿婷的死提质疑，顾意不知这是好是坏，毕竟卿婷是死在他和薄司面前的，如果是正常的父亲，一定会怀疑他们话的真假——可是卿云没有，他只在刚刚得知卿婷死的消息时愤怒地说了一句：“死了也好，这女儿，把我们卿家的脸都丢尽了！”

    葬礼上，顾意看到夏婉儿泣不成声，她是唯一一个为卿婷落泪的人，卿桑纵使悲伤，可他作为卿氏集团的理者，有什么绪也只能埋在心里。顾意注意到卿桑掐掌心的手指，心就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微微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