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侑玩很多游戏，和欧黎一起肝的是个竞技对战类卡游戏，简称卡游戏。

    他氪金，也真的很认真在肝，但回回被人质疑非成这样怎么还在玩这个游戏。欧黎恰恰相反，是你无法想象的欧皇爸爸，卡组吊打，在他面前狠狠秀了把欧洲人的血统。

    技术再好，作再妙，玩的时间再，闪亮亮的几排六星面前都是渣渣。对方卡组太闪了，以至于他们组队时的对话往往：

    “老欧，来个单。”

    “好。”

    “老欧，上两个群。”

    “ok。”

    “你有移动速度的六星吗？”

    “好像有，84够不够。”

    “……，怼上！”

    和大佬组队太了，陈侑对欧皇的恨意全成了抱大时的动力，求他卡时一一个大爷。

    去调研，几个学校的负责人一年见不到几次，开完会应酬酒局是免不了的。

    陈侑到底年轻，酒量又很不错，除了容易上脸没别的病，神智始终是清醒的，送走其他同行和领导，自己搭夜士回D市已接近三半。

    房间一片寂静，玄关为他留了盏灯，橘澄的光全盘黑暗中执着地亮着，笔直延伸到看不到的角落。

    陈侑被光刺痛，在门傻站了一会。

    在外漂泊什么世面没见过，去应酬、替人挡酒、安顿所有人、再拖着疲累的更半夜回家，早已麻木了可及冰凉的黑暗。

    这次有人留灯，有人在等。

    陈侑尽量每一步都放轻放缓，不其他额外的声响。老大爷惦记他胃疼，温凉沏的蜂搁在茶几，怕他看不见，在面垫了块浅榉木杯垫。

    手背探了探杯，本来就没多，放太久果然已经凉透，陈侑没有开灯，沉了半晌，端起蜂喝尽大半。

    “……”

    不愧是欧黎的手艺，蜂很甜，但甜得一不令他讨厌，陈侑两喝完了，指尖轻轻蹭掉的渍，扬起个略微傻气的笑容。

    一夜过去。

    冬日的天光上得晚，陈侑再次睁开，窗外的铅蓝尚没有大亮的迹象，绵弱的光线舒懒模糊，散漫地勾勒着周遭的廓，万俱寂。

    屏幕显示五零六分，他才睡了两小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