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桌，即便顾奕笙换了好几个位置，也基本从来没搭过叶夜的话，叶夜还是会锲而不舍地凑过去，招牌笑容坐在他对面。

    叶夜当然知这对顾奕笙实在是有够烦的，但对待这孤僻又话少的，刷满存在才是最重要的。

    成效还是有的，顾奕笙课一次跑得比一次快，估计是想争取在叶夜打完饭之前吃完。

    叶夜排队等着打饭，一边让系统帮他注意着顾奕笙，叶晨这相又白又乖，甜的一塌糊涂，每次对着堂阿姨一笑，都能白送个给他。

    于是今天的叶夜也喜提了一个白捡的，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正准备端盘走的段奕笙边上，张嘴就喊:“顾奕笙！”

    还是慢了一步的顾奕笙:“...”

    他维持着举着餐盘的姿势顿了顿，最后还是默默地放回到了座位上，然后坐了回来——这是叶夜这几天最大的发现，在碰到事件发选择的时候，段奕笙往往会选择一个不那么费劲的结果。

    比如说，坐装死比逃跑被自己这个过份的自然熟的同桌追要好一。

    自来熟的同桌坐之后又开始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表演，顾奕笙低看着自己的餐盘，听着对方把今天路上的风景，的天气，老师上课开的玩笑说了一通。

    男孩声音和他的模样般清清亮亮，叽叽喳喳在他耳边盘旋，顾奕笙一如既往地没有打断，直到对方快吃完开始喝汤的空隙才兀地开说:“你一定要和我吃饭吗？”

    这话看着像是隐晦的不耐烦，但顾奕笙的声音四平八稳，刘海遮了一半的脸连表都看不分明，倒更类似于一题怎么也想不答案而虚心求教。

    叶夜眉一弯，笑得真意切，声音里调油:“是啊。”

    而且不仅仅是一起吃饭而已哦。

    顾奕笙没说话，叶夜已经站了起来说:“我吃完了，一块回去吧？”

    正午的太照得人昏昏睡，叶夜走在前，顾奕笙走在后，他一抬就能看到光把少年人照得闪闪发亮的模样。

    顾奕笙还是不明白。

    他是知叶晨这人的，得一副好相，开朗，说笑，天生就是人群中受迎的那一个，每回课前桌的女生都会转明知故问地讨教一些问题。

    而他也是知自己这人的。

    这一周来每一次，每一次叶晨拿着餐盘掠过无数明里暗里窥探的目光，直接坐在自己跟前的时候，顾奕笙甚至都能听到那些女孩们疑惑的小声议论。

    “他们关系有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