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青烟隐夜。

    周舟意心底一空一慌，转若发现自己已是在当初那村中的破旧院之中，地上划着格，上面还有两人过九格的痕迹。

    “周公。”他听到少年喊他，“你愣在那什么？”

    他看到少年坐在桌边，手肘撑在桌上，笑着洗了个牌，招呼他坐:“打一把？若是你赢了，我就送你一个糖葫芦。”

    “若是你输了——”

    少年粲然一笑:“我便走了。”

    周舟意厉声:“你不能走！”

    “怎么了？”少年疑惑地看着他，“你杀我，害我，毒我，骗我，我不能走吗？”

    周舟意睁大了睛。

    少年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桌上的烛火与牌也一并隐匿在黑暗之中。

    周舟意惊恐地伸手去拉他的手腕，却如何也拉不到，他看到少年叹了气:“乖乖，你以为你真的独一无二吗？”

    他伸手，掌心里放着一发带，手背也燃起了篝火。

    红得目惊心。

    周舟意控制不住地发抖，他的咙里有破碎的声音，像是哽咽，又像是哀求:“别...”

    少年冲他笑了起来。

    “乖乖...”

    “你真的以为我你吗？”

    一切都像是被血淋淋地撕了开，大的恐慌让周舟意底的泪不断地涌了来，他仓皇地摇了摇，手指蜷缩，声音小心翼翼。

    “我...”

    “我从没.....”

    他从未觉得叶夜真的他。

    少年把红发带丢了火里。

    周舟意怔怔看着，疯狂涌的泪让他的睛生痛。

    他听到叶夜的声音说:“我要走了。”

    周舟意的肩膀颤了颤，他抬起通红的睛，看着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泪仍在不断地。

    “你要去哪？”

    他声音像是骤然扯断了的琴弦。

    “你要去哪！”

    他没有听到回声，却看到了有人走到了少年的侧，周舟意一看过去，一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你要去找程朔？”

    “你要去找程朔？！”

    他不敢置信地反复询问，脑中轰鸣不止，手指重新摸到了属于剑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