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也可以只找不用差，不用团建的工作，但如果你找不到呢，而且……”

    钟于平静地看着他，“你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明明是在毫不客气地批评孙姝予的工作态度，可孙姝予却从中莫名听了鼓励的意味，他不禁扪心自问，他和别人又有哪里不一样呢。

    钟于到为止，不再多说，又起翻看了两孙姝予的工作文件。

    里面夹杂着司机送过来的单据，一些私人公司规模较小，不会有专门的会计负责运输开支，只让司机和报关公司的人自行对接，钟于略地对比目的地和开支，看不少猫腻，孙姝予这老实人估计又被欺负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孙姝予就扑上来，把单据抢走，脸通红，“我知他们假账糊我…公司有章程的，合理范围报销，只是我觉得……我现在和这些司机还不熟，等有经验之后，再把利大，路程近的单给一些认真的司机，这些偷耍的要慢慢想办法整改，我都知的。”

    孙姝予鼓起勇气，小声解释，半晌没听见钟于说话，还以为他不屑于自己这些浅显单薄，又略微笨拙的职场生存方式，一抬，却发现钟于正认真地看着自己。

    只听对方话里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平静，“知，你以前就很擅这些。”

    孙姝予一时哑然。

    他这个人有时很犹豫，有时又很果决，总是会认真观察比较，从一大堆看似不尽如人意的选项中，选择最大利益化，最保险的一。

    比如他之前在经济最困难的时候，毅然决然拿仅存不多的存款购置电脑，从琳琅满目的商品中选择了最容易实现薄利多销的一项。

    显然孙姝予也知钟于在说自己卖袜卖女的陈年往事，他抿着嘴没说话，和钟于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和思想上的默契保持同步，但却时过境迁，和过去相依为命的日又是天壤之别。

    孙姝予本不知该怎么办，也不知该如何跟他相。

    钟于的目光落在饭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婉的来电打破了这伤沉闷的气氛，钟于走到一旁去接，孙姝予隔着电话，难得听见钟婉严肃的语气，让钟于回家一趟。

    钟于淡淡，“知了，在孙姝予这里，现在就回去。”

    他挂了电话，转看向孙姝予，“那我走了。”

    孙姝予低着，垂在边的手突然意识抓握了一，但他也只是注视着钟于离开的背影，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

    但在他临睡前，突然收到了钟于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