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

了，他们就来了。”

    我问师叔：“师叔你多大了？”

    我说：“你去啊，你去了我就说你也爬了观音像。”我往观音像另外一边踩了几个脚印，指着说：“喏，你的脚印！”

    后来，我回到云缘寺的当晚，在床上躺了会儿就溜了去。我想去大雄宝殿，走到半路，觉有人跟着我，我没回，继续走，摸了大雄宝殿后，我躲到了门后去，等了一会儿，看钻来个小秃脑袋，我扑上去就把这个小和尚在了地上，借着外扫来的月光一看，看到一双斗。我问尘凡：“你跟着我吗？”

    尘凡急了，匆匆忙忙爬上来那衣服脚印。我看得直乐，尘凡着着到了观音的一颗脑袋，那是一颗老婆婆的样的脑袋。师兄说，这个样的叫老妪。尘凡着那老妪的脸，一低，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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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睛，师叔说：“熬过这十年，你以后的人生是有大福报的。”

    我说：“师叔，你也是小时候被爸爸妈妈送过来的么？”

    “哦，你这个小王八，又想去告我的黑状！”我说。

    师叔说：“我四十一啦！”

    我看他，他撇过去，抹睛。他低低地说：“她好像我阿嬷啊……”

    当木匠是没什么息，但是能和师兄待在一块儿，要息好像也没什么用。我没说话，我才不稀罕把师兄的事说给尘凡听。我翻上了供桌，到观音像上，一气爬到了她的肩上。尘凡在面直喊：“好啊！你污辱……你污辱观音大士！！”

    “好啊，你在佛祖面前说脏话！”

    我还记得她。

    我还画，画草，画树，闲着在本上画，睡着在被上画，我们给人办丧事，常常通宵达旦，不是睡在别人家就是附近找个庙，我那时候才发现只有我们庙里的观音是一百个脑袋的，我讲给别的小和尚听，他们还不信，我就画给他们看，我画得不好，画得丑了，他们更不信了，说我画的是一百个脑袋的毒蛇。我气死了，骂他们心里有毒蛇，看什么都是毒蛇。

    我听不懂了，困了，抱着我的笔记本，和装满糖的小包睡着了。

    “当木匠就是有息？”

    “你先说的！”

    尘凡说：“当大师父啊！住持和尚！”

    “对啊，人活着总是想要很多乐，想要很多意思，意思多了就没意思了，还不如当和尚，修因果，无因也无果。”

    “你才是小王八，呸！”

    我翻个白：“你没听大师父讲课吗，佛像都是虚的，假的，佛祖在心中！就你这修为，猴年月才能当上住持和尚？“

    尘凡问我：“你吗那么想当木匠？”

    我说：“你能有息吗？”

    尘凡说：“你半夜不睡觉不去伙房偷吃的，来大雄宝殿吗？”

    “你得着吗？”我松开了他，站起来，走到观音像前，我问他，“那你想当什么？”

    我说：“我是来拜佛祖的，我要画她，我要好好画她！我带着诚心诚意，佛祖才不会介意我的脏话！”

    尘凡气得直脚：“我去找大师父！你等着！！”

    我扶着我手边的一颗观音脑袋，那是个女人的样，年纪不小了，角有皱纹，嘴角翘起来，像在笑。我摸着她，靠着她。

    她的睛是杏仁形状的，她的耳垂是

    师叔笑着说：“我是自己来的，当和尚比当人没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