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床，我醒了，他也醒了，我说，我刚才梦到你了。他说，梦还是噩梦？我说，你真会问。我说，我要的东西，这里的你不能给我，就连梦里的你也不能给我，我该去哪里找？他说，怎么会？我告诉他，在梦里，我是他的隶。梦里嘛，不痛的，我知自己在梦，你有过这觉吧？知自己在梦，就为所为，我就他的隶，结果他不肯役我，他抱住我，问我痛不痛。

    “太矛盾了。”我说。我摸到在墙里的杂草，草叶，我在上了手。回把烟递到男人面前，男人凑上去，张嘴咬住香烟，了一。男人说：“商船被打捞上来是他走之后的事了。我听说了，就来看看，我倒要看看神有什么故事可说的，听说有个欧洲人把这个故事改编成了芭舞剧。”

    “哇。”

    “你看过芭吗？”

    “没有，没兴趣。你看过吧？”

    “我们去古，实在没别的事可，买了他们国家芭舞剧团的票去看芭，无非就是《天鹅湖》嘛。他看到哈欠连连，我说，那我们走吧。我们就走了。我们去海滩边上走。有一群年轻人来问我们，有没有可乐可以卖给他们。”

    “喝的可乐？”

    “对啊。”

    我和男人，你一我一地同一烟。我们已经绕着神庙走了很大一圈了，我们边上是一片树林，着齐腰的荒草，着伞一样撑开着的树冠的棕榈树。一棕榈树叶的弯弧上镶着一残月。风一，云动了，月亮沿着那弯弧往。

    大海躲了起来，看不到了，海浪声也躲了起来，躲了风拂动荒草发的沙沙声里。

    我和男人同时停了脚步，烟快完了，我们每人每一都得很，很用力。男人说：“那天我们回到酒店，一人开了一瓶可乐。”

    “觉得滋味特别好？”我问。

    男人笑了笑，看我，就这么看着我，睛里有光闪过。我把烟放到他嘴边，他没，他说话。

    他说：“我在茶园里看到老虎，老虎没有扑上来咬我，咬死我。”

    他说：“是他被老虎杀了……泰米尔的老虎。”

    “他……”我吞了，我要问吗？我想问，但是我该问吗？我受不了，我要问来。

    “他是阿丰吗？”

    男人又走了起来，我也走。我们转回了神庙的正门，这庙宇的小门是木板拼成的，朴实过了，什么装饰纹都没有。只有墙边挂着一束白。

    谁来祭典逝去的？还是谁来赞纯洁的？

    “他们在街上扔汽油弹，车一就烧起来了，他烧起来了，他推开我。有人扔炸弹。小范来了，他问我，人呢，我说都在这里了。他说，你这个王八，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他说，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你要给我好好活着，你是他救回来的！你这条命不是你自己的！“

    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