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又一座！遍布黑海的西岸，遍布白海的北岸！”

    阿瑞斯皱了眉，他问我：“你认为我是在嫉妒你的神庙吗？”

    我疑惑了，却没说话。人们，记得，永远不要否定他，永远不要戳穿他，即便他像这样反问你，即便真相压着你的脑袋要你，你要闭嘴，沉默吧，沉默着听他说，任他说。

    阿瑞斯说：“我厌恶神庙。”

    我想，那是因为他不曾拥有过。我说：“请原谅凡人的无知！”

    阿瑞斯要走，我赶忙握住了畏惧的缰绳，阿瑞斯颇为意外地挑起了一边眉，钻研地打量我，问我：“你不畏惧畏惧吗？”

    他压低了声音，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更显沙哑，宛如北风仓惶掠过。他说：“所有人，所有神，”他顿住，睛一眨，“除了……”

    我知他想到了谁。除了我。阿波罗。我曾在奥林匹斯山见过他的四匹战，它们在神殿外打盹，我经过它们，抚摸了它们，无论是神界还是人间的动，没有不喜我的抚摸的。我是放牧的神，我拥有让它们平静的力量。这是我神的一分。

    但是阿瑞斯没有说我的名字，我看他，他斜斜瞅着地上，我问了声：“除了？”

    他摇摇，只说：“那是与我截然相反的存在。”

    他的神又回到了我，不，是回到了阿佛洛狄忒的上，没错，继续看吧，继续寻找你们的共同吧。阿佛洛狄忒，一位不畏惧畏惧的，独一无二的你的追求者。

    我觉我离胜利相当近了。我便说：“我不畏惧它，它只是一匹，它只是拥有让人畏惧的力量，这不是它能选择的。”我认真地看着阿瑞斯：“就像你不能选择自己是否成为战神，我不能选择我是否成为神。”

    阿瑞斯了。瞧吧。我说什么来着。都看着吧，听着，学着。现在，我要走在他边，他说什么，我都要静静倾听，即便我对那话题不兴趣，我也要装作用心悟的样。这也不难。

    阿瑞斯问我：“那么如果让你选，你要成为什么？”

    我说：“或许……阿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