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裴氏终于忍无可忍，将柳文渊堵在书房里，，“好好的世家闺秀，你教她这些活儿什么？”

    尤其是云秀一抬看到她，便殷勤的捧了碗剥好的荸荠跑过来，“阿婶，吃荸荠！”她一时竟想，脆把这丫过继来得了。

    第7章 初逢（三）

    裴氏也不能咒侄女不富贵。憋了一会儿，才，“她真这么想要，直接和老太太说，老太太未必不给她。何苦等到今日来，闹得人仰翻的？”

    裴氏摇，“若是真的灵，就不会给她招惹这祸事了。”

    柳文渊抬往窗外看了，见云秀正缠着绿澜说话，便笑，“说吧，我听着呢。”

    云秀谨遵她四叔的教诲，裴氏不说在正院儿遇见了什么事，她就一句都不问。只殷勤的逗裴氏开心。裴氏要坐，她就赶搬凳，裴氏渴，她就抢着斟茶，裴氏怕她割了手，不让她削荸荠，她就屋帮裴氏装了个熏笼靠着，免得裴氏削多了荸荠手冷。

    柳文渊失笑声，“哪有这么多规矩？阿娘在时，我们也常这么逗她开心。”顿了顿，又，“唔……阿娘也就像你这般训斥我们。”

    郑氏就看着她笑，看得她有些恼火了，才，“可不就是为了那只凤凰吗？云岚生前，她就梦到明月怀，这不就是生女贵相的吉兆么。云栖寺有和尚说云岚贵不可言，她抬手就捐了一百贯香油钱。云岚才多大，去问问，有谁不知她命里富贵？从知老太太有这么柄琴，她就一直惦记着呢。”

    因此回到家之后，她并没被污蔑陷害后该有的羞恼来。

    裴氏瞪柳文渊，柳文渊抿着，知而不言、笑而不语。

    听完原委，柳文渊沉默半晌，多余的话也没说，只，“……你直接去问云秀吧，不用顾虑什么。”想了想，又，“那柄琴阿娘当年就

    ……

    车只剩她们两个人了，杜氏才对裴氏，“故事虽是无稽之谈，但也拦不住人信。我看大嫂这次为难秀丫和你并非为了旁的，就是想要这柄琴。”

    就连埋怨里都带了些温柔，“……这么一闹，我要怎么开跟她说正事啊。”

    ——女儿还没大呢，就已经设想好要让她当皇后了。为了一柄都不知有没有助益的琴，就不惜和妯娌翻脸、给继女栽赃，这一往无前的作风，倒是颇有些像霍光夫人霍显的风味。

    裴氏，“一柄琴罢了，这么心积虑的，莫非还能引来只真凤凰不成？”

    裴氏哪里还恼火得起来？

    当然也就那么一想而已。

    但好笑的同时，又不免有些狐兔之悲。她二哥裴节和郑氏正是一类人，对权势永远得陇望蜀，不知餍足。只怕迟早也要败落在权上。

话便已绕到了三房住的**堂，赵氏还没听够故事，但也能赖着不走。只好寒暄几句，乖乖回家去吃荸荠。

    郑氏，“谁叫云岚小呢。她还没来得及开，老太太就给了云秀了。”又笑，“我看这琴若真的灵，也要先应在云秀上。”

    见柳文渊和云秀蹲在堂前火朝天的剥荸荠，心里反倒觉着熨帖和动。

    因此比起恼火来，裴氏反倒觉着好笑。

    车调，这才往八桂堂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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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杜氏这么一解说，裴氏心中火气已消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