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华真人。

    华真人笑着摇，“痴儿。”

    云秀：……

    她嗫嚅着，有些不好意思，“师父……您说话太了，我听不懂啊。”

    华真人便，“不是要向家人辞行吗？快去吧。”

    华真人没同她一起去。

    云秀当然希望能让师父领着她去，毕竟是“师父”嘛，某意义上也是她的家了。但华真人却说，你既未家，自然就得照俗世的规矩来。

    ——她连“师父”都叫了，师父却还不承认她家了。

    裴氏在家待客，便差遣贴丫鬟绿澜陪着，令云秀去各房辞行。云秀只得动前往。

    五味堂。

    她二叔柳世训显然早就领悟了她阿爹让她去观修行的缘由，见云秀时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不亲不疏。略说了两句，便将家中女悉数唤来同云秀别。云秀和两个相互拜别后，正要和弟弟妹妹们说话时，二叔他开了——

    “你们几个，一起向三行礼。”

    三个弟弟妹妹听话得，闻言立刻直板，齐整整的向云秀行了个大礼。云秀突然受他们一礼，还真吃了一惊。不过她并非小题大的，只往旁边一让，躬还礼。

    她二叔这才心平气和的训诫，“你们三为替祖母祈福，也为代父守孝，将去门修行三载。她虽门，却并非方外之人，仍是我柳家的孝女。你们要以她为榜样，允恭克让，孝悌友。”

    云秀：……二叔你是有多喜人前教啊！

    被当面的觉实在尴尬，但看几个弟弟妹妹一脸崇敬，端正认真的姿态，还真不知该如何推拒。只好将错就错。

    ……她实在不太擅戳破小孩心中幻想。

    所幸二婶杜氏及时站来，拉住她的手，，“去了之后，只安心修行。缺什么便差人来告诉我。纵使你阿爹人在安，一时照应不到，我们也都能照应到。”

    从二叔家来，云秀忽然便明白了她师父的言外之意——三年。她阿爹给她安排的家，是有时限的。他二叔都认定她不是真家，华真人当然就更如此了。

    云秀：……但她是真的想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