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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秀接了粽，便拿筷夹成两半，分一半给十四郎。

    是的，这才是她们的毕业考试，最本的初衷。

    云秀心想，她是来考试的啊但她觉着华真人八成会继续追问，考试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有，云秀想。

    她和十四郎约好了，今日要一起去看赛龙舟。

    她好像并没有特别想的事她倒是曾经特别想要治好老太太的病，可是老太太已经去世了。

    华真人，“你既当自己是凡人，可真的知凡间疾苦？知红尘中的、憎、悲、喜、怨、妒，求而得之，求之不得，都是什么滋味？又是否知你祖母所念念不忘者，你父亲所汲汲而求者，你二姨所无可奈何者？可知令狐十七求而不知者，李十四郎所知而不言者？可知那些来求签、解梦、看风的凡人所沾沾自喜、所困顿挣扎者？”她问，“你既来此红尘，尚不知此红尘为何，便求解脱而去。为何还要来这一趟？”

    云秀又，“真的只有放弃‘先天法’，才能学师父您的法吗？”

    令狐十七都有的慧，她却没有。天还有更岂有此理的事吗？

    她抱怨的时候，十四郎已帮她剥好了粽，拿新箬叶垫着递给她，免得她沾满手糯米碰面多了，他投喂她的平也日益。

    十四郎一面吃粽，一面就为她解疑答惑，“我想……譬如要我说一个人的箫曲宛若天籁，我大概只会说韵律多么优合律，

    云秀忙，“想学。”

    “是问你想什么，而不是能什么。”

    她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不到的事，才想成为神仙，她单纯是想追求逍遥的境界罢了因为有这么一条最妙不过的路摆在前，她为什么还要去选旁的？

    一瞬间她竟冒个念来，想，待她成了神仙后，便穿越回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去治好她的病。可随即她便否决她将神仙当无所不能的逍遥之人，可就算她成了神仙，这件事她大概也不会去。死生之理，她尚还无法跨越。

    华真人笑，“你既有先天法，又不是懵懂之人，既知自己所从何来，所为何来，又知自己所归何。却依旧当自己是个凡人。这很好。然而依我看，你唯一不懂的，分明就只有红尘之。可红尘之中，真就没有能打动你的事吗？”

    云秀心中不忿，因此再见着十四郎时，忍不住就向他抱怨了一番师父带她去看云海和鲤，却不肯教她仙法，因为她没有慧。可是她那个骄奢逸的表哥都有慧呀！她怎么可能没有？真不知慧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来得稍早了些，才刚过早饭时候，两个人便一躲在十四郎屋里啃粽。

    华真人：……

    她喜她阿婆、她四叔四婶；虽时常被令狐十七气得想揍他，可大致还是喜他的；云岚也一样，虽黏人、胡闹还不会看，但也算率真可；她还喜十四郎，觉着他真是温柔有趣极了……

    云秀：……

    “……为什么？”

    华真人，“是。但我想，就算你真的放弃了先天法，大概也学不会此界的法？”

    华真人抿一笑，，“因为你没有慧。”

    她被问住了。

    ……为了验七六、人生之悲喜疾苦。

    华真人又问，“就算如此，你也依旧想学仙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