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脑袋，却视苦读为粪土。就连观里那些陪她修的小姑娘，想要她们耐读读书，也得用先背来的有糖果吃来引诱而他们的父母送她们来修，也不过是图钱财，或者觉着在观里能学几个字，日后还俗能说个好人家。

    相较而言，“主动求学”是一多么珍贵的品质啊！

    作为一个就算是学酥，也刻苦用功、决不放弃的求之人，云秀无法不对阿淇这姑娘另相看。

    “你……你想读书？”

    “想。”阿淇姑娘恳切的看着她，“我还想跟姑娘一起修呃，我是说，想跟在姑娘边修。”

    云秀只觉得多年来沉积在心的，她不知所由何来但确实存在着的孤单和遗憾化作气，从上每一个孔中舒舒服服的了来，整个人从到尾熨帖无比。

    啊……这就是遇到知己的觉吗？有个志同合的人，原来是这么充实这么愉悦的一件事吗？

    “好啊！”她于是快的说，“我教你，我们一□□！”

    阿淇识字，却识得不多。能读书，可太文绉绉的东西她就读不通了。

    但这姑娘善解人意，若云秀没有空闲，纵然读不通，她也不会立刻就缠着她问，而是先死记背来，将不懂的地方攒起来，等云秀有空闲了，再一并拿来问。并且她还一就透，丁儿都不难教。

    因有了这么个“徒弟”，云秀也不再见天儿的耗在空间里。时不时便从宅里来，跟阿淇姑娘一读读书，心得。

    跟云秀不同，阿淇姑娘兴趣广泛、心灵手巧，时不时的编个篮儿，扎个风筝，个绣球，个泥……自有她相伴以来，云秀忽就觉得冬去来、寒暑替，这个早先虽也好但似乎和她不大相的世界，骤然就亲切有趣了起来。整个冬日里几乎都没怎么宅在屋里。

    院里那些名为陪她修行、实则跟她多少都有些疏离，觉着她冷不敢来亲近的女孩们，也不知不觉都围绕到她边来。

    云秀其实是有些薄寡的。原本旁人不来缠她时，她觉着正好，心想若旁人都来缠她，还要费心费时应付人事，反而烦恼。但真的人人都来亲近她了，她却直到夜人散时才骤然觉“被人缠”好像也没什么坏，毋宁说，她其实是很开心的。

    而后才意识到，她过去过的日恐怕才是不正常的孤家寡人而不自觉，好像有些可怜哦。

    但想明白了，她也不觉得沮丧，反而到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