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标不治本，若不给天个代，天纵然不吃柳真人的丹药了，也迟早会去吃张真人、王真人的丹药。

    十四郎疑惑的眨了眨睛。

    他读史书，常见丹毒令人狂躁的记载。便很担忧，天是不是开始服金丹了。

    “要一个殿一个殿的去找吗？”云秀跪坐在云上，俯瞰底恢宏辽阔的大园，心有余悸的问。

    ——紫宸殿是天正殿，天日常起居之，说天该在此殿中。

    结果不但劳民伤财，还差为此将直言劝谏的韩退之给杀了，柳真人还中途跑了……诸多排场、变故，只徒然显得他像个昏庸刚愎的暴君。

    至于仙为何要来见天，便照当初的说法——小仙女早些时候凡，见早年玩伴因受五坊小儿欺凌而几乎家破人亡，于是通过十四郎恳请天罢黜此事。天从谏如。小仙女心怀激，于是特地来向天谢。

    浴堂殿——

    云秀：……确实如此没错。

    又懊恼自己当初劝谏得不够巧妙，令天骑虎难。便很想去探望天。

    而后便戳穿柳真人炼假丹药的真相，告诉天怎么才能延年益寿。若天执意求生，便赠天一枚“生丹”，再教他些调息养生之术。

    十四郎：……

    两人都觉着这计划很周密。

    只是，“我倒是能解丹毒，也能验丹药究竟有用没用。可我也拿不生之术啊。若你阿爹一心只想求生，那时该怎么办？”

    “在浴堂殿里。”十四郎向指了指，便见个紫衣宦官自殿来，正向外守备的小宦官们训话，“那是阿爹旁近侍宦官王卫清。”

    云秀：……

    云秀和十四郎站在紫宸殿前，只觉得寒风萧瑟，洪波涌起。

    云秀不由失笑，“好吧，那我就些调养气的丹药给他。”

    求见不但程序繁冗，还很可能被宦官给卡住、驳回。

    两人还商量好了细节——之后十四郎不现，只由云秀在天殿布云雾，化作仙现。

    这阵十四郎也听了些传言，说天近来狂躁易怒，动辄责打娥宦官。前日差连太也打了。

    难得有她能为十四郎，十四郎又肯开的事，云秀自然无有不从。立刻便答应。

    倒更像是验证了他的年老，他的“识人不清”、“不如当年”。

    天求了这么久的仙缘，结果却是十四郎和沅哥儿遇见了“神仙”，天一度叹息消沉，十四郎想借此时机，也让天如愿、兴一回。

    云秀觉得，跟十四郎比起来，自己真是太没心没肺了。

    可惜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天不在紫宸殿。

    对上十四郎纯良的目光，不由抚暗想，这天真无邪又缜密无隙的狡诈，还真是难以破解啊！他应该没拿来对付过她吧……

    十四郎便不递请表去，而是披了隐衣，和云秀一悄悄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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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天的心，若不能有所反转，拿令旁观者闭嘴的成果，心里怕很过不去。

    可实际上，整个大明五十五顷土地上三十来座殿都是天的住，他愿意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十四郎，“那你便搓个糖给他，教他些调息养生之术吧——横竖生一事，不到寿终时，谁也证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