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什么都吃不去。

    散席之后，天单独留他，似是想同他说些什么。

    兄弟二人无言的对立着。十四郎脆弱苍白，正是年少失怙该有的模样。而天言又止，似是愧疚，又似是怜惜，但决然没有坦白的打算。

    最终天命人取来斗篷，亲自给十四郎披上，叮嘱他不要哀毁过度，努力加餐，天寒加衣。便要差人送他回去。

    而十四郎也最终问了来，“二哥……能不能留澧王一命？”

    天犹豫了片刻——他还没变得杀伐决断，这令十四郎稍稍到欣喜。

    “澧王让你来替他求？”

    “我已数月没见过澧王了，只是听了些传言。二哥……你不会杀害大哥的，对不对？”

    天却，“王犯法与庶民同罪……有些事不是朕说赦免便能赦免的，朕得问问旁人才行。”

    ——他确实没杀伐决断，他只是依旧喜把责任推给旁人。

    而他所谓旁人，必不会是那些能将他导向正路的肱之臣。只会是环绕在他旁的，教唆他，给他些上不得台面的馊主意的宦官、小人……或者他会请示皇太后。皇太后倒是才智过人，但她必定不会留澧王。当然她也不会承担教唆天杀害兄弟的罪名，十之八|九还得宦官面去说。

    天说问旁人，本就是不打算给澧王活路。

    十四郎没再说什么。

    便向天别，离开了紫宸殿。

    凛风白雪之中，他脚步沉重又虚浮的前行着。

    不知走了多久，忽听人，“你替澧王求了？”

    十四郎抬起来，便见沅哥儿正不耐烦的立在前路上等他，微微扬着，面不善。

    第97章 锦瑟无端（五）

    “是。”十四郎扬起，针锋相对的回去，“殿真是耳聪目明，这么快便得到消息了。”

    他们从小一起大，一求学。他比十四郎大一岁，可十四郎比他一辈儿，也很难说是谁比较占便宜。只是十四郎生忍让，不同人争执，历来都是他嚣张跋扈，而十四郎避其锋芒，看起来便仿佛一直都是他在欺负十四郎。

    可论说起来，祖父在世时，十四郎是受的皇，他虽也是受的皇孙，可奈何他的父亲是个战战兢兢的太——如履薄冰的那个该是他才对。可他都敢直抒臆、不躲不藏，十四郎却谨小慎微、遮遮掩掩，不免就令他愤慨、瞧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