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才是早应作的正确的选择。

    他坐起，发现云秀正坐在窗边读书。她咬着笔，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冬日惨淡的光透过白雾似的烟罗纱落来，照亮了她散漫温柔的面容和纤细姣好的指尖。

    而后她意识到他醒过来了。那百无聊赖的懒散像壳般被磕开一角，里那个脱腾的少女跃来。她回看向他时，瞳就已被亮了。

    想到离开之后，便将和她相携相伴，十四郎便觉着漫的迷茫之后，他的人生终于安然好尘埃落定。

    “我居然睡着了……你等了很久吗？”

    “没有，我也才刚回来。”

    “‘私事’置好了吗？”

    “算是吧。”

    看云秀的反应，十四郎猜测事没那么顺心，但她决定随它去了——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件事上，云秀确实欠缺了一些执着。和他们这些人不同，云秀似乎很少在意事是否她期待的发展了，也很少想去涉、修整那些令她不快的东西。

    真是奇怪啊，十四郎想——人类渴求力量，不就是为了活得更称心如意吗？不就是为了在和旁人的理念起冲突时，确保需要妥协的那个不是自己吗？明明拥有能够肆意妄为的力量，却依旧允许那些碍的东西在她前活蹦，轻易就对不顺心的事释怀——她的心还真是凡人所难以理解啊。

    他并不想成为、大概也一辈都无法成为这样的人。

    可当这份散漫现在她的上时，他却觉着喜。

    他便对云秀说，“我也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云秀却没有回应。夕晖落她的眸，令那双向来脱无忧的睛也显得沉了。她就用那睛凝望着他，不知在言又止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十四郎甚至怀疑她在为何事而迟疑——怀疑她后悔答应他，要和他一去遨游。

    若她真的后悔了怎么办？十四郎竟也在初醒的、尚还未活跃起来的思绪中，稍稍假设了这样的形。而他的心竟未因此产生太多的波动——大概因为早在最初相遇的时候，他便已接受了“萍相逢”的结局。浮生在世，终有一别。父母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是碰巧落凡在他前的小仙女呢。

    “其实，报仇也不一定就要杀人。”云秀却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