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碎了吧？

    纪恒安稳地坐，随手拉过小卷面前的盘，挑没碎的心拿了一块。

    “你说的，再看一会儿。”小卷没看他，悲壮地说：“让我看完，看完我就跟你走，要杀要打随你便，只要让我看完。”

    否则吃不饭，睡不了觉。

    死也要看完再死。

    纪恒慢悠悠地吃了一心，好像笑了，他居然答了声：“好。”

    天黑透了，茶馆里上一盏盏灯。

    少女还是死了，药石罔效。

    青年哭跪在地上，痛不生。

    周围一片唏嘘声，小卷不想让纪恒看见，双肘撑着桌，用手捧住脸颊，悄悄地用指尖抹掉泪。

    族的一缕小魂，地府不收，飘飘摇摇，不知去了三界何。

    青年上穷碧落黄泉，找了几万年，好不容易才在无尽海的千年大里，找到少女残破不全的魂魄。

    青年去偷了仙家宝，自刎在无尽海，让人把自己和少女两人的魂魄，和宝一起养在大里。

    只等有一天两人用宝重新养足了魂，重生于世。

    大合上，遮住壳中沉睡的两个魂，满场乐曲戛然而止，灯灭人散。

    到底也没说最后人又活了没有。

    小卷在周围人起推开椅的杂声中怅然若失。

    戏班里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挨个要赏钱，小卷把上剩的所有仙铢都扔他的布袋里，问：“请问后来他们又活了没有？”

    小男孩笑嘻嘻摇摇：“这个我也不知。”

    小卷不甘心，又问：“那你们每天都是演一样的戏吗？”

    小男孩很圆：“这说不好，得每天早上看我们班主的主意。”

    “你们班主是哪位？我能问问他吗？”小卷满怀希冀地问。

    “那就是我们班主，”小男孩指指正在收东西的刚刚演青年的白衣男，“不过我们班主从不见外人。”

    纪恒也大方地投了一把仙铢到袋里，站起来，问小卷：“走吧？”

    他要押送犯人回牢了。

    “纪恒，”小卷抬问纪恒，“你想罚我什么？”

    纪恒望着她还泛红着的睛，“我还没想好。”

    “无论你打算罚什么，你罚我双份，哦不，三份！”小卷诚恳地看着他，“我明天还想再来一次，我想看看是不是每天的戏都是一样的，真的就没有再说后面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