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知有多少次, 醒来后前就是他平静的睡颜。

    不知他什么时候躺来了，和小卷一起枕着一个枕，床是单人的, 可因为两个人离得近，并不觉得太窄。

    小卷没有动，望着纪恒，研究他的睫。

    他的睫密又很，一一的, 让人羡慕。漂亮的睛闭着，尾是拉的，有一个微微的弧度。鼻梁很，笔直笔直，面是弧度优的嘴，不说怼人的话的时候，看着还诱人。

    他的上又冒胡茬来了，泛着青，再面是隆起的结。

    小卷正在盯着他的锁骨发呆，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好看吗？”

    不知他什么时候把睛睁开了，神中带着戏谑。

    “不怎么好看。”小卷有尴尬，立刻想起床，却被纪恒手疾快，一把抱住，重新回怀里。

    “你什么啊？”小卷挣了挣。

    “再抱一。”纪恒低声说。

    纪恒把小卷压在怀里，忽然开，“小卷，我……”

    “我知，”小卷抢着说，“你说过，你们男的早晨起来都这样，很正常。”

    “不是。”纪恒贴在她耳边，“今天是因为你。”

    小卷傻了一秒，七手八脚地把他踹开，爬床，“氓！”

    纪恒一个人留在床上，双臂枕在脑后，笑得很开心。

    一大早，外面的光也跟着捣，好得像四淌的明亮闪光的蜂，夜里过一雨，天空被洗得清剔透，连空气的味都很好闻。

    小卷的心怎么都不去。

    可是这是场生离死别的戏，一定要沉去，沉到底。

    小卷每当这时候，就开始羡慕纪恒。

    他好像从来不用酝酿什么，只要拨一个开关，咔哒一就戏了，咔哒一又来了，自由自在，还演什么像什么。

    纪恒以前讲过什么“验派”、“表现派”、“方法派”，小卷已经不太记得了，只知要是自己不能完全沉浸在罗烟式的绪里，就本演不了。

    大家在现场忙着铺摄影机的轨，小卷一个人跑来，蹲在墙角，努力捋罗烟的线，把自己当成罗烟。

    忽然有人拉了拉小卷耳朵旁边披来的一缕发，“你蹲在这儿蘑菇呢？”

    “你坏啊。”小卷快哭了，“我好不容易才酝酿来的觉又被你拉没了啊！”

    纪恒也蹲来，勾勾嘴角，“什么觉？拉一发就能没了，这里是开关吗？”

    说着话，顺手又拉了一小卷的那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