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对方到底知不知底细，还是在犹豫是否应该坦诚相告？总归，吴大亮一时间竟没说话来。

    赵瑞冰冷的声音在森幽暗的大狱中响起。

    “吴大亮，据大齐律，杀人者偿命，你无故杀害金二姑娘，造成金二姑娘的死亡，理应判绞杀之刑，待到案上报刑，秋后便会问斩。”

    赵瑞没说一个字，吴大亮都哆嗦一，显然赵瑞说的这些杀人后果，他是全然没有想到的。

    但吴大亮再害怕，他也没有改。

    “金二姑娘就是我杀的，我杀了人，害怕窜逃，一切都是我的

    。”

    谢吉祥突然开了：“你是昨夜宵禁前杀的人，趁着宵禁了金家，回到码上，你为何不直接窜逃京？早上一夜，说不得已经了奉天，官府便是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立即就把你抓捕归案。”

    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刁钻。

    吴大亮低去，少倾片刻才：“我上没钱，我得一天工赚些银钱。”

    燕京码的搬运工是辛苦活，一次搬货的工钱比城里一整日的工要多一些，大抵有五六十钱。①

    若是一月能工二十日，一个月就能赚一两银，实在是很好的活计了。

    但是这工作却无法，对消耗太大，一月隔三差五上个十二三日，已经到了极限。

    五十文看似不多，但若是他窜逃在村中县镇，能让他勉混个十天半月，这是不被抓的前提。

    如此一说，竟也有了合理解释。

    但谢吉祥却还是不肯放弃，她继续：“若你是一时冲动，杀害了金二姑娘倒是有可原，但你提前踩，又是游泳窜，肯定是早就有了预谋。待了金家，你又是如何知金二姑娘何的？再一个，你杀了金二姑娘一好都没有，反而会落个秋后问斩的场，到底图的是什么？”

    是的，这才是本案的本。

    吴大亮年纪轻轻，家中富足，幸福满，甚至在南郊商街还有相好，实在没必要因愤杀人。

    他杀了人，一好都没有，反而会把大好的日一瞬抹杀。

    这不合理。

    虽然吴大亮的回答似乎字字都说在上，可谢吉祥心，依旧觉得他的行为不符合常人逻辑。

    吴大亮实在不像是一个会冲动作案的人。

    若是明知会被抓却还要杀人，那么即便是怒发冲冠，任何人都会犹豫。

    谢吉祥一连串的问题仿佛烧没了吴大亮的理智，他一跃而起，愤怒地直拍栏杆。

    “你们怎么那么多问题？我说了，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