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除了妻被撞失去孩，这是吴大光第二次如此胆战心惊。

    因为这一瞬间的慌，他意识地看向了厅堂中跪着的颜嬷嬷。

    颜嬷嬷的杀人动机，跟吴大光其实是不同的。

    颜嬷嬷一心一意为了三姑娘，事败之后会怎样，被抓之后又会怎样，颜嬷嬷完全没有顾忌，一开始负隅顽抗，也不过是人之常。

    但颜嬷嬷心里很清楚，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能拖累三姑娘，最后的结果最差，也不过就是她为了三姑娘杀害二姑娘而已，没有人会把罪栽到三姑娘上。

    所以

    ，颜嬷嬷不可能一证据都没有留来。

    谢吉祥看着垂眸不语的颜嬷嬷，又看了一已经有些慌张的吴大光，这才：“其实我一直在想，你们二人是如何联系的。”

    “你们一个是五里堡的普通村人，平日不是在田间地，就是在金虹盟商船上搬货，能碰到颜嬷嬷一次已是偶然，但你们这一桩案却分外复杂，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谋划清晰。”

    谢吉祥缓缓说着，吴大亮的脸也越发灰败。

    他已经明白过来，谢吉祥所说的证据到底为何。

    谢吉祥没有看他，只是定定看着颜嬷嬷：“想到你们换杀人时，我最发愁的就是这一，你们没办法沟通，又如何如此妙的局？后来听到村人的闲言碎语，我大概就明白了。”

    “你们是通过书信。”

    之前五里堡的村人说过，吴大光跟吴大亮都上过学堂，只不过两兄弟都没那么的天分，也不很读书，草草读了几年便回家务农，没有走科举一路。

    没有天分，并不意味着大字不识一个。

    “你们兄弟二人为何能在南郊码脱颖而，成了金虹盟的工，还是因为你们识字，可以识别箱上的封条，不用事心布置货。”

    “既然识字，那么沟通起来就最是便宜，大齐的驿站四通八达，但凡有驿站的地方，都能把信送去，只要十文钱便能盖上邮戳，送至目的地。”

    “真巧啊，燕郊的几村镇，在六里堡刚好有一驿站，供要燕京的客商官人停留歇息。”

    谢吉祥冲校尉挥了挥手，明堂外的校尉便捧着木匣快步而，直接放到谢吉祥边的方几上。

    吴大光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这个时候，他还于要崩不崩的状态，心气还吊得住，所以谢吉祥没那么着急，直接把匣打开给吴大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