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景忽地笑声，“或者你是想杀他……弥补失去昱儿的遗憾？”

    “住！”

    “朕幼时敬你重你，昱儿亦然，但伯父，皇族纵然一脉相承，也有低贵贱之分！就算昱儿如今在此，他永不可能认你！”

    “景——！让他闭嘴！”

    刀刃近，景袖一挥，笑容蓦地收敛：“谁敢上前？！”

    天之令涤四野，一时间军士僵持，犹自望着当中对峙二人失了分寸。攻文德门时所有人都胜负已定，见场面，又不由得心生疑窦：

    这天或许当真定了吗？

    雪势渐大，黄云曛白日，天光乍亮的时辰仍旧沉如同晨昏。太极殿灯火未起，一片晦暗中，本是天最尊贵的景却突然嘲讽地笑了声。

    朝臣，军权，友支援……亲人，侣。

    坐拥千里山河，他什么都失去了。

    景望向泓踩着少年的，闭了闭，好似放弃什么，无力：“朕自监国至今，三三秋。豫王爷一场豪赌，此局赢得漂亮。”

    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话音未落，反手劈向侧刀兵腕骨。那人措手不及，回过神时景刀在手，片刻犹豫，接着不由分说横过脖颈——

    血涌如注。

    “景！？”

    “景儿——！”

    一片哗然中，惟独那少年挂着泪痕，目瞪呆地望向被血染红的龙袍。他好似被前的场面刺激得突然失去了所有神智，只有气没气，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伯父，你胜了。”景轻蔑的笑容，颈间剧痛，“可我绝不会认输。”

    远天边，金光突然破云而！

    他眯了眯想看得更清，视线却愈发昏黑了，好似有许多人涌上来。走灯似的画面转过令人缭，所有的一切目不暇接，全疼痛更甚，五在一一失去，惟独视野中越来越明亮。

    “父皇……”

    “昱弟……”

    上元烟火，东风夜放千树，雪光明灭，如星辰坠落，一人驭而来，朝他伸手。

    “……明月哥哥？”他喃喃。

    可周围太亮，他看不清那人的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