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过你。”

    “……皇兄！”晟哇的一声哭来。

    景闭了闭，掐着瓷勺的指关节绷得发白，贺兰明月见他眉心微皱，那两粒朱砂小痣泽暗淡，知晓是他发作前兆，连忙压低了声音：“殿。”

    被他这一声唤回了神态，景站起，忽地勾过了贺兰的脖——

    竟是个不不类的投怀送抱。

    贺兰明月叫他这突兀的动作闹得脑中一声嗡鸣，手脚都虚浮起来，听见景埋在他颈侧，不知如何想的，喊他：“明月哥哥。”

    那一声夹杂着他无法形容的缱绻，仿佛淌。

    然而稍纵即逝，景放开他，望向晟：“他有名字，你若喜他，要喊他，以后须得这样，已是我能容忍的最大程度了。学不会的话，我以后不叫你见他，晟，你是皇家的人，事不可随心所——我知你听得明白。”

    言罢，景转对贺兰明月：“雪后初霁，屋里闷得很，陪我走走。”

    他红着耳，边答着“好”，边想，的确是有些了。

    景夜间不门，贺兰明月与他推心置腹的时刻几乎没有，对这疑惑也无从探究。此时正好日上中天，又是雪后，景领他了北殿，直向寿山。

    去过一次后，贺兰明月便猜测景也许喜那座绛霄亭，能一坐便是大半天。贺兰替他拿了茶盏与糕摆放开，景喊他也坐，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还未待到贺兰受若惊，他就摆摆手，让人别开谢恩了。

    景现在话不多，少了以前总絮絮叨叨的脾气，坐在亭里远望寿山的凤池时，竟有几分安静的俊秀——原本也是，皇帝自是一表人才，独孤皇后昔年又被称作平城第一人，景年岁了，想必也能从眉间看几分她的风采。

    他们坐在绛霄亭，贺兰明月微微发呆，耳畔忽地有了景的声音：“我从前以为此就是最的地方了。”

    贺兰明月偏过去，见景神恍惚，手中握不稳茶盏，皱了皱眉：“殿？”

    “后来才知皇城中除了寿山，还有通天浮屠。了皇城，还有五岳，五岳之外或许更有山……万里路永无止境，我却被困在此，哪儿也去不成。”

    “殿还年少呢。”贺兰明月不知想了些什么，忽然笑了。

    景见他神态轻松，沉重的心也随之快不少：“你真是奇怪，旁人若在此，只会问为何有如此的慨，你却从来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