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喊得围观的贺兰明月都禁不住耳朵有些难受。他看向景，那人面沉静，角勾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似乎觉得有趣，并没有制止赵文讨饶。

    觉到贺兰的视线，景侧过，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方才垂角，用那暧昧的目光撩了一他腰间的剑。

    贺兰握燕山雪，突然就有了判断。

    他并非冷血无之人，面前的赵文于他有恩，若是私遇见，或许贺兰明月被他叠声哀求一通真的会偷偷帮他，或是伪造些证据——这对他如今而言并不难——可赵文找上门来讨饶，偏生撞上了景。

    自那次杖刑丢尽颜面之后，景就恨极了被旁人拿。

    若他能被赵文一个小小的恩掐住肋应了他的请求，暗通门路令他活着，事暴被皇帝责罚还算不要，景自己如何能过去这个坎？

    当着摇光阁上，要他承认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要挟他么？

    那自己呢？

    他是景的肋吗？

    他可以是，却不能让旁人知。

    赌咒发誓要效忠的话不绝于耳，贺兰明月突然觉得好笑起来：原来这人平日里机灵得很，命攸关时刻仍脱不开俗，和自己当时的害怕相比，有区别么？

    景好整以暇地看了戏，半晌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急了侍女，她捧着书箱，小声提醒：“殿，是去漱玉斋的时候了。”

    “嗯？”景边笑意，“那也该先解决了此事。明月哥哥，这人与你有莫大联系，孤信你，该如何，就你决定罢！”

    他说得轻快，像毫不在意似的，目光却一直不曾挪开贺兰明月上，考察他要什么事那般，带着些期待地迎上去。

    贺兰明月淡淡了句“是”，缓步走向地上的赵文。

    腔里一颗心得极快，他已经有了决断，却仍有些不忍。

    握住剑柄的手了，贺兰明月拽住他的衣领，将比自己还要上几分的人从地上拖起来。他的动作暴，赵文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立刻开始挣扎，那只钳住衣领的手力极大，复又整个掐了咙。

    求饶声猛地停止，赵文发“咯”“咯”的叫喊，不似人声，一张脸涨成猪肝，双手使不上力，却还徒劳地去掰开贺兰明月。

    他听见面前的少年短促地哼了一声，像在笑，又只是不屑似的，薄如剑刃的抿成一条线，那双浅灰的瞳孔倒映自己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