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风光如何？”

    “山是假山，是引，有什么好看的？”景抿了茶，扣在杯沿的小指轻颤，他低垂睫，见那药粉迅速溶解在了茶里。

    昱：“大哥，你何必对我有敌意？近日立储的消息甚嚣尘上，可你还与我来赏游玩，我以为你不放在心上。”

    景笑：“或许这样的时候越来越少，能来一次是一次吧，也难得贵妃娘娘允你。”

    “这是什么意思？”听他话里的刺，昱不悦，“我是真心想同大哥一玩玩，你不得门，七夕、生辰、上元节……能够一起的时间原本就少得很了，你却还防着我……母妃与皇后娘娘之事，与我们何？”

    “你不是晟儿，说自己不懂其中……”说到此，景止住了。

    那药起效如医者所言的快，此刻他腹中隐隐有绞痛，看来还需速战速决。如此想着，景索端起茶杯：“是大哥说错话，以茶代酒，罚我一杯。”

    他一饮而尽，昱忽然沉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你争。”

    景笑笑，心中只想：你不同我争，有的是人想借你的手。你自小被称为神童、天才，又怎会想不通其中关节？无非是表态，但我不会心。

    “若是要我信你，那昱弟不必再提此事。”景最后。

    如此又说了一会儿话，云雾白毫一杯一杯地肚，天却越发黯淡。阿芒不失时机地上前：“殿，婢看这天，恐怕一会儿有雨……”

    景看向对面的人：“今日满意了么？”

    “……大哥，你先回去罢。”昱笑得妥帖，眉宇间却没了从前的少年气，“左右我说什么，你都有自己的想法，我遂你的意……”

    “我说过，信你就是信你。”

    昱微微愣怔：“好，有你这句话，我便好过一些了……大哥，你我都知，住在紫微城久了，不由己。”

    任谁来听都别有意的话，景有那么一瞬间甚至错觉自己早已被他看穿。他向昱作别，见他领着几个侍从婢女往巢凤馆的方向，自己迟迟没有起。

    脚步声渐远，池面涟漪微动，雨打芭蕉。

    阿芒见不对劲，上前想要扶景一把，手指刚摸到他的衣裳——

    后背已经被冷汗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