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来提醒朕。景儿，你把他留在边就该想到这一天。”

    似有所指，景脊背发冷，着：“他……或许并不知。”

    皇帝：“朕也知因为一个预言随意主宰他人命太荒谬，但事已至此，朕不能看着他一步一步地离朕愈来愈近！”

    景双颤抖：“那父皇何不当年就杀了他？”

    “王兄求，朕也念幼童无辜给他一个机会，但又怎知……”皇帝似笑非笑，起将那张纸皱了扔到一旁，“罢了，都是命，许多往事牵一发而动全，朕不过一介凡人，怎能随意窥得天机。夜了——”

    景揖礼：“儿臣恭送父皇。”

    皇帝临走前看他一：“景儿，你有鸿鹄之志，朕能许你。但凡事都有代价，你想的位置能否得到，还要看你的决心。”

    窗外树影摇晃，一阵风过，夜雪翩然。

    “十七年前，朕说此生都不会再见贺兰氏。时局作祟，他既活到了今日，朕也决不允许贺兰氏接近朕的太。”

    景心中不安，却没敢望向皇帝：“父皇……？”

    “今年的三月二十是个吉日。”皇帝背过手，“也是朕给你的最后期限，景，杀了贺兰明月，朕才立你为太。”

    没有“否则”，也没有“不然”，一切都是无法回的路。他知皇帝说一不二，也知许多潜台词——他不是皇帝唯一的选择，后妃里多的是年轻的女人给他生十个八个的皇，他有时间也有力栽培新的继承人。

    本朝立贤不立，但谁算贤才不过皇帝一句话。景，你懂他的意思了么？

    直到皇帝离开，景都有些发抖。

    他呆愣半晌，在座椅上，良久找回知觉，连声喊：“来人！来人！”

    侍七手八脚地扶起景，他喝了茶：“送……送孤回寝阁。”

    贺兰明月坐在桌边翻一本书，他不是很看得懂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从书页中找景写的红批注看。

    景行事风格和皇帝很像，杀伐果断，写的批注也尽是命令的吻，对前人总结不屑一顾，与他平时偏温和的派大相径。贺兰明月想，他亦是被景迷惑了，才会觉得他糯好拿，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竟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