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伺候景洗漱，阿芒中途来帮过一次忙，对于杨妃留宿表示了疑惑，问：“殿，需要婢替杨娘娘安排个地方么？”

    “不用，明日让她的人回去禀告母后便是。”景说着，阿芒便明白了。

    皇后送粥是假，借机让杨妃与景同宿才是真。

    想通这层，贺兰明月心了然，纵是不愿，为景更衣后大度：“殿，今夜属就去别休息吧。”

    “你要去哪儿？”景眉也不抬。

    贺兰明月以为他不肯自己远离：“那属就在外面为你守夜。”

    景指了指床榻：“你平时睡哪儿，今天也睡哪儿，不必因为有个人在就变了。”他言罢，有意无意地望了杨妃一，那女保持姿势不变，像个哑。

    贺兰明月愕然：“这如何使得？”

    “躺吧。”景冷，“孤说的话懒得重复。”

    脸也难看，贺兰明月猜他不自在了，留一句那属去更衣，绕过屏风走到了后面。他埋解腰带脱得只剩中衣，踩着靴往前走了一步，却突然没来由地觉得。

    寒料峭，风中卷雪的日。

    阁中没有地龙，火炉只放了个在景的榻边，也只微微烘着，免得夜里睡得不适应。贺兰明月扯领，拍了拍脸颊，又去看窗——开着一条，外间梅正盛，被夜雪与微弱烛光映晶莹剔透的颜。

    一缕暗香随风潜，贺兰明月红着脸，从屏风回到景榻边，那人披着外衫，正捧一杯茶手。

    只留了一盏灯，景已经看不真切，觉他坐，伸手摸了摸贺兰明月：“好。”他们对面就是杨妃歇息的地方，贺兰明月不自在地想要让景别碰，可又忍不住把自己送他手中，任他亲昵。

    “殿……”他结艰难地动了动，往上住景。

    “怎么了？你好像很想要。”景的声音很远，缥缈地传来，像隔着雾。

    贺兰耳畔嗡嗡作响，半推半就地让景离开：“殿，我不太对劲……你离我远些，我……好……”

    （……）

    他听不清，只知景在喊自己的名字。火的躯接又放开，他以为这就结束了，但一秒，景的嘴贴了上来。

    （……）

    景的声音落在耳畔：“别怕，是我……别怕，你答应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