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这东西是谁送到当铺的，他又是如何得到，孤要一清二楚。”景垂眸，摸着掌心那划伤，目光愈发复杂，“孤想知，对方在玩什么把戏……”

    无论哪一景都无法想象是他。

    洛一路往北，逐渐人烟稀少，不时遇见些胡族面孔，有从柔然来的，也有些是原先西域小国来生意，却因为战滞留大宁回不得家的，还有些自更北方的车等地方来，好了准备一辈不回故乡。

    偷来？抢来？旁人送来？

    “啊？”元语心吓了一。

    元语心思虑片刻，喃喃：“怪不得……吴掌柜同我说，烟紫玉民间极难得到，我还以为是哪家显贵……还真在啊。”

    景良久后摇了摇：“恕孤不便透。”

    还有贺兰明月，你到底是死是活？

    如今耳环温如初地躺在手掌心，景想，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吗？

    东的密探最终查到谢碧时，人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了。

    甫一走元府，他的笑容便蓦然冷冽。阿芒与车驾在外面等着，景登车，来不及坐，袍袖一挥把那枚耳环给了阿芒：“去查。”

    元语心：“这……臣女同掌柜攀谈了一阵，他说来的是个清贫的读书人，瘦瘦的小白脸儿。他一开始还怕是假货，可实在怕错过就了十粒金珠买。掌柜说，那人看着像着急脱手，说话糊糊的，指不定是从哪儿偷来抢来，再不济万一哪位官家小送给心上人呢……”

    她无遮拦，元瑛有些挂不住面，只好向景微微一颔首以示抱歉。

    “孤不是馋，要夺人所，是因为……”景想了想，坦诚，“实不相瞒，这枚饰原先是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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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贺兰明月。

    景：“这是……孤从前差人的，这块玉是贡。”

    前的少女不久前还让景愤怒，那些大胆的“要嫁给一个侍卫”的言论叫他不舒服极了，可他现在就向元语心低。

    好在元语心没有纠结太久，“哎”了一声，抓了抓发：“那、那臣女没事了，大哥同殿继续聊罢！”

    过草原，再沿边关向西。七八月的中原还是盛夏，边却已经有了寒意。

    阿芒一愣：“什么？”

    景反而放松许多，直言：“让元小看笑话了。”

当的？”

    元语心：“既然是殿的东西，能归原主自然好。但这枚饰，好似从未见殿佩过，又无端遗失，是……送给了旁人的吗？”

    她跑去，景却也没再坐，朝元瑛抱歉：“对不住，夫，里还有事没理，今天陪不得你，孤要先行一步了。”

    元瑛连连摆手：“哪里话，臣……若有用得上臣的地方，您再着人通传。”

    景朝他笑了笑，这才告辞。

    盯着那枚耳环时，景不自禁回忆两人曾经的柔意，越发不是滋味。有悔恨，有遗憾，还有别样的酸楚，他总觉得有些话没有说清，以为再没机会自省，把那些都封存在原地了。

    北境经年战后归于和平，商路却仍断裂，荒凉无比。

    她每说一句，景的心就沉了一分。

    他站起，对元语心：“元小当真能割么？”

    那能否解释他确实……没可能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