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贺兰明月起替他掩上窗，回见景在床榻侧摸索。等了一会儿，景还摸不到似的恼了，将被用力一抖，床尾有什么事顺着力猛地砸在地上，金属之声。

    贺兰明月心忽然漏了半拍，他走过去，看见了一温柔珠光。

    三尺余的剑，饰以千里江山纹路，剑鞘一颗夜明珠，漏的半寸剑刃光亮……名为燕山雪。

    他拿起来，手仍沉甸甸的，手指不受控地握住剑鞘的动作和从前一模一样。他了无数次，这都成为血中的本能。贺兰明月难以置信地推开一，剑刃闪过的光一如亘古不变的月，尽是他的记忆。

    景轻声：“当时走得突然，把它落了。”

    他把那场意外说成“走得突然”，好似这样就能稍微抹平两人当中的天堑，贺兰明月应该不忿的，但兴许夜作祟，他半搂着那把剑，再次坐在了景的榻边，任由对方目光绕在上。

    景忽然：“刺我一刀吧。”

    贺兰明月尚恍惚，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景补充：“你不能释怀，当天……换你一刀，心里会好受些么？”

    脑中“嗡”地一声，贺兰明月扭过不可置信看向景，很难理解这别样的说辞，像歉么？也没那意思，好端端地旧事重提又作甚？

    景觉他的犹豫，脆地朝他伸手要自己去握那把剑，贺兰明月拇指一动把剑刃收归鞘中，景循声摸索半晌，却都没到位置，气地垂手，烛光映着半张侧面，青丝之是穿得单薄的肩膀。

    只有两个人的呼声缓慢缠在一，贺兰明月却突然明白过来景方才的动作：他看不见，夜晚连灯都是徒劳。

    是他疏忽，贺兰明月心念微动，压低了声音：“睛没好？”

    景听见后试探他的动作停了停，沉默着摇。贺兰明月把剑放在一旁，坐了会儿：“就算真是你动的手，也非以牙还牙能治愈。若只是合作，你我之间给彼此都留余地不好么？”

    “不好。”

    “别作践自己，这样太难看。”

    “我什么你都不满意。”景忽地带上哭腔，他低着，肩膀微弱颤抖着，“要你刺我几刀，贺兰明月你又装什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