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了外面，扭过见潜笑了，解释，“少喝一次也没什么。”

    他坐在榻边握住潜的手试图把温都递过去，细细叙说了从四传来的檄文，将从徐辛那听来的背诵给他听。景的最后一封信在抵达沧州后送到，离现在也去了好几天，还未知是否已经到了平城。

    潜听着听着就有些倦，陆怡察觉后立刻收声。

    “怎么了？”他睁开半闭的睛。

    陆怡担忧，言又止了片刻：“朗朗，你最近睡的时候越发多了。”

    潜“哦”了声：“似乎是这样。”

    他没懂陆怡的意思，但有些话说就变了味，陆怡思来想去：“养足神就好，不要总是昏昏沉沉的……我会担心。”

    “担心哪天睡过去就醒不来？”潜见他脸变了，伸手去住陆怡嘴角拉成笑的弧度，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我当年告诉你我叫‘朗’？”

    陆怡被他着声音也糊：“没。”

    “我的名字不是父皇起的，生时他都不在了，皇兄年少，主不合礼数。鸿胪寺宗族家谱，又翻了许多历法典籍才有这个‘潜’字。他们用心良苦，可我不喜。潜者，涉，至至沉，但越往其实越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朗朗？”

    “他们要我不锋芒，为帝王所用。辅佐皇兄十数载，我自问已经无愧于这姓氏了。”潜冰凉的手指在陆怡掌心动了动，“可朗朗天地、朗朗日月，我都不曾真正见过……若有朝一日，你能带我去看么？”

    陆怡连忙应，潜偏过看他，睛十分明亮：“阿穆尔，答应的不要反悔啊。”

    他一愣，仿佛有半生都没再听见这个被遗忘的名字了。

    秣陵城外刚刚开蒙的外族少年拿起砖砸破了人牙的后脑，被押送官府途中遇见走访母舅家坐在轿上倨傲尊贵的小王爷，挡了他的路。

    没睡够，眉宇间还有几分稚气，可他说话已经不容置喙了：“车人你们抓了也没用，其他孩都放回去，领的给本王吧。”

    说罢转过问名字，他顿了顿，听不太懂汉话，旁边人耐着用车话说了一遍，于是他：“阿穆尔。”

    明媚夏日里，尚且年少的潜笑：“这名字太难记，以后我就叫你‘陆怡’了。”

    陆怡永远都记得那一天。

    他哄潜睡着了才将手来，帮人盖好被把多余枕放在一边灭灯火。这一切都完，他应该回到章殿外看守的位置了。

    陆怡掩上门背过，院中灯笼骤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