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好恨也好，都慢慢地被时光稀释成平淡如的回忆。

    可利用他，让他这件事，和后来生死边缘无关……

    这是他想问景后不后悔的全源泉。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人看？

    景突兀提起，似乎有只手攥他的心脏又缓慢放开，贺兰明月不知自己还能作何表，压住泛酸的呕吐。不止他自己是受害者，贺兰明月曾经想过那个女人，后来他们没见过了，他也不知对方的名字。

    原来叫“芙蕖”，和他一样，都是景的棋。

    贺兰明月动了动，竟还能问：“她活着吗？”

    景沉默地摇，贺兰明月料到了——就算景容她，紫微城这个能吃人的地方也容不她的，正说话，景又：“她自己投湖了。”

    贺兰明月“嗯”了声，这话题让他久违地觉和景对话那么艰难，想找个理由离开。可还没容他想清楚，景红着圈：“我不想这样的。”

    以为他在说杨芙蕖的死，贺兰明月却半没安他的念。

    女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本来就为了替家族赎罪生育工一样地嫁给景，连个名分也没有，还被迫与“夫君”的侍从那事……

    这不是在她去死吗？

    “她后来……葬在哪里？”贺兰明月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有没有厚葬她，我回去后要凭吊。”

    景抿着，半晌才：“是以皇妃之礼葬的，即位后我想追封，还没来得及。”

    “什……”贺兰明月没想到，而他也隐隐意识到有。

    “很奇怪对吧？生前不过一个妾侍，死后怎能以皇妃之礼葬？”景自嘲，手指几乎攥红痕，指节发白，“她……留了一个女儿。”

    贺兰明月脑“嗡”地一声，霎时完全蒙了。

    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景在说什么：“你……”

    “我没碰过她。”

    景说完，其他的话便无需赘言。

    贺兰明月脸煞白，那层疲倦全因为过度惊愕而褪去了，牙关打颤险些咬着了尖，中却无端泛起郁血腥。嗡声不止，他耳鸣愈重，浑的伤都开始叫嚣，却也比不上旧伤疼痛。

    他声音发抖：“你在说什么疯话？”

    景仍不看他的睛：“已经封为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