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月没立刻回答他，好整以暇地顺着脊背从后腰一直碰他的蝴蝶骨，像平时安抚他那匹心的狼那样动作，半晌才：“不能。”

    景解释：“我知你想攻回陇城，但这事不急在一时半会儿。起码得让他们恢复到从前西军七八成的战力才行，一战不成适得其反。”

    “快则三五年，我都明白。”贺兰明月低亲一他的眉心。

    景沉默片刻：“留在洛有什么不好？我看你急着走就是不想陪我。”

    一遇到这胡搅蛮缠的时候贺兰明月指定说不过景，这时候难得提到北的话题他也有意要解开心结，柔声：“你先不要打断我，听我说，行么？”

    “行，我闭着呢。”

    贺兰明月笑笑，严肃：“堂兄和堂嫂还要顾守白城，不可能久替我看护银州，没人能领军，那地方临近边界我本放心不……若四叔还在自然能给他，但他故去，霜儿又还小，谢碧一个书生不能主。肃州的未平，新任军督还没去陇右赴任，柔然若发动奇袭，商路又要断了。”

    “嗯……有理。”

    贺兰明月一把景的鼻：“不是为了你，江山需要有人守着。西北一线，本就该我和西军戍卫。”

    他说的景又何尝不懂，只是才看见了太平的影就惶惶然不肯叫他走。景了，贺兰明月察觉他的失落顺着那把的发丝：“等天太平了我就不会常在北……至少冬天肯定会回来，你怕冷，又不好。”

    “那些侍女人不比你仔细吗？”景哼了声。

    贺兰明月立刻变卦：“那就不回来了，省得你见我就烦。”

    景连忙住他的嘴：“让徐辛将军去陇右军督，然后把都督府从肃州迁址夏州。届时冉云央在邙山至落雁岭一线练兵，宇文华回临海镇守东北，关中有秦王叔，北有陈成，汪孝之我打算调去州……”

    “那我呢？”

    “你？”景斜睨他一，“去哪儿去哪儿，只一，不打仗了赶给我回来当皇后——就这么定了。”

    贺兰明月咬了景的鼻尖：“这可没法给名分。”

    “那还不准我就这么一说了？”景委屈地瘪嘴，“各司其职、各行其是，天太平了你也别让我坐在洛提心吊胆不踏实……求求你了明月哥哥！”

    竟是握着他的手开始讨饶，贺兰明月彻底绷不住，算作默认了。

    片刻沉默，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