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起驾，自绿华堂便是寿山。一阵清风拂面，景脚步微顿忽然若有所思地回过，只见寿山旁侧的梅岭上，白梅已经绽了苞。

    他良久不动，侧的人也不敢促。侍大着胆看了，见年轻的皇帝不知想了什么，愉褪了大半，神却变得十分温柔。

    景望向那片梅岭，半晌后轻声：“阿芒，朕是说昨夜已经嗅到了梅香。”

    “是，陛，梅快开了。”

    景喃喃：“他上一封信说，待梅开时给我个结果……当真分毫不差。”中如惊鸿掠地一闪，景拍了把侍，“快，给朕拿笔来！”

    “这，陛……”

    “快去，今夜就六百里加急，送到银州陇西王！”

    信使快加鞭从洛发，千里之外的北恰逢一个雪落后的晴夜，星辰当空。

    银州城外，昔日的河谷牧场如今暂且作为军队的安居之所。贺兰竹君拂去肩的雪，巡营后径直了中军帐，却没见到人。

    他皱起眉掀开门帘去，抓过一个侍卫问：“明月呢？”

    “将军上狼山去了。”

    闻言，贺兰竹君一愣：“他去狼山什么？”

    后传来熟悉的女笑声：“那么大的人了，你还着他。”贺兰竹君闻声转，见是万里霞，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大军明日还要营前往陇城，他这个节骨上不见了，我怕是和谢如洗一起喝醉——”

    “喝酒就喝酒么！大胜一场，正该通宵达旦地开怀畅饮！”万里霞一他鼻尖，“他跟我说过了，想去狼山看星星。”

    贺兰竹君张了张嘴言又止，忧心忡忡地望向远悬崖的廓。

    狼山是扼守通往银州的一要，因其悬崖如孤狼拜月而得名。那罕有人会想要登，贺兰明月前去又是因为什么？

    今夜清朗，狼山的峭之上贺兰明月携剑提酒，侧一匹灰狼相伴。他心血来，邀谢碧一起登山，无奈死秀才就算在北历练了数年也依然是个文弱书生，不到半截就爬不动，被贺兰明月远远抛在了后面。

    山崖上有相对平整的大石块，落雪后结了一层冰。贺兰明月想了想，把酒壶搁在石块前，再往山崖走了几步。

    他的脚底就是河与西军扎营的火光，赤焰如星，溪似练。更远的地方，已经隐约能看见地平线外的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