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

    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昨日，林婉和他禀报，御清之中，也无他描述的那把匕首。

    “会不会是放到库中了？”

    虞乔不置可否。

    他莫名有信心，如果穆真的是阿昭，那么对于他所馈赠之，一定会放在边，不贴带着，也是在唾手可得之。

    穆上，有什么一直携带着的东西吗？

    虞乔的手指不规则地敲着床板，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意味着他要把一件事盘问底，剥茧丝，一一分析个净净。

    他要搞明白事的真相，他就一定会个清清楚楚。

    阿昭……你究竟……

    他的心忽然微微痛起来。

    那把匕首的名字，你是不知的吧。

    ‘赠君以慧剑，盼君斩相思。’

    虞乔猛然捂住了脸，使得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唯有微微颤抖的手腕彰显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他想起了那一年灼灼其华的一片桃林，还有男人难得温柔的，恳切的声音。

    自己当时是怀着多么可笑又幼稚的心理，拒绝了对方的真心实意，说那般伤人的话来呢？如果阿昭就是明昭帝，那自己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如同小丑一般，让他平白无故看了笑话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保护了对方？

    多可怕啊。

    他了多么愚蠢的事啊。

    这反省的心态，当年于一帆风顺的虞一郎不会有，历尽风霜，尝过失去重要的人滋味的虞乔却懂得。

    如果，他当时没有那么自信，自以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可以把责任都抗起来，那么白少谦是不是也不会死？阿昭也不会消失？

    这些都是，沉沉压在虞乔背上，不该去想不能去想却不得不想的事。

    他已经错了一回，不能再错第二回 了。

    如果穆不是阿昭，该如何？

    这个问题的答案，虞乔也不知。

    他在房间里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在男人的脚步声响起之时平静地拿起奏折，风过无痕，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