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是怎么过的，可芍药他们心里明白，那个白天笑嘻嘻的迟迟，在夜里是怎么样轻声哭泣，又是以怎样红的双活去的。

    霍柳带了吃的来看迟迟时，迟迟正在挖地。他将后院铺着的草挖了来变卖了些钱给了游行的队伍，又低价购了几株果树苗，想着等顾回来便能吃上新鲜的果了。

    远远得，霍柳就看到他蹲在地上，虽然穿着棉服，可整个人消瘦了许多，那薄薄的棉服在他上显得宽大又空，他整个人蹲在地上时只有小小的一只，再一走近，便能清晰得看到他后颈的脊椎骨，瘦得都快要只剩骨了。

    听到脚步声，迟迟猛得抬起来，见来人是霍柳，迟迟里的光一暗，却还是冲她笑了。

    “来了，怎么又带吃的来了，这年昌好记的东西不好买，回你别给我带了。”

    迟迟说着便丢了手里的铁锹，将自己的手在上了，去接霍柳手里提着的心，迎霍柳屋，“芍药，煮一壶茶来。”

    芍药了，悄悄抹了抹泪，转了小厨房。

    霍柳跟着迟迟了屋，一路上一言不发，抿着嘴的模样格外悲伤，倒是迟迟，这一路嘴都没停过，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从树说到栽，从看书说到喝茶，像是报告一样把自己这几日来所有的事都说了来。

    看着迟迟眉飞舞的模样，看着他嘴角的笑和不经意间蹙眉吃糕的样，霍柳心如刀绞。她知现如今对迟迟来说那再怎么甜的东西到了嘴里也都是苦的了。

    “你可不知，昨日我跟着芍药又学了一回包小笼包，被她给骂死了。我也不知我怎么就学不会，诶，对了，你会吗？你要是想学我让芍药教你，没准你比我……”

    迟迟的话还没说完，霍柳便轻轻抬手，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臂膀上，唤了他一声。

    “迟迟。”

    迟迟停了来，侧看她，“怎么了？你饿啦？那你留来吃饭，我让芍药多加两个菜，你想吃什么？”

    看着迟迟这般颜笑像是没事人的样，霍柳闭了闭，眶有些红。

    “迟迟，你别这样。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

    霍柳带着哭腔的声音让迟迟整个人一僵。他讷讷转，笑了起来。

    “我怎么样了？我没怎么样啊，不就是留你吃饭嘛，你要是不在这吃，我还省几个菜呢。”

    迟迟越是正常越是有说有笑，霍柳心里越疼。她是见过迟迟和顾之间汹涌意的人，也自然是明白迟迟心里有多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