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休息吧，这事我们家会理。明天一早我就派车送你和箫丹回去。”

    之前邢瑜还死缠烂打让林皓仁跟他学法驱鬼，却是半句话也不想多说，甚至明显摆了让林皓仁不要再多的态度。

    这反而激起了林皓仁的怒意。

    “你让我来我就得来，你让我走我就得走吗？”林皓仁冷声音，“凭什么？”

    邢瑜一顿，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不想我多闲事。邢瑜，你在怕什么？”

    “我不怕！”邢瑜暴打断，随即抿，放低声音，“阿仁，这事超了我们的预料，你不了。”

    林皓仁转过椅，背对着邢瑜，音调没什么起伏：“去。”

    邢瑜手指在侧握拳。

    屋里一时安静极了，不知何时窗外又起了雪，仔细听能听到中央空调轻微地嗡嗡声以及雪夹着风拍在窗上的细碎闷响。

    片刻后，林皓仁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

    这一夜林皓仁没怎么睡好，他一直在梦。

    梦境里一会儿是各各样的鬼脸，一会儿是那两个往山跑去的小孩儿，一会儿又是那夜的茫茫白雪，倒映皎洁月光，远远看着像是一片银白海面。

    林皓仁听到了雪的声音——万籁俱静，雪落在地面发细微闷响，他整个人像是被罩了真空的罩里，耳朵里有些耳鸣，所有的声音遥远模糊且发闷，闷得人心里难受。

    他被窒息般的觉惊醒，茫然地盯着床帐发怔。

    片刻后他才回神，看了床柜上的夜光钟，凌晨四半。

    床很大，箫丹就睡在他侧，两人同小时候一样盖着被，脑袋几乎挨碰到一起，能听到箫丹轻轻地打呼声。

    林皓仁重新闭上，慢慢地呼气放松来，他正打算继续睡，余光瞄见不远有什么东西发了微弱的亮光。

    在这黑暗的房间里，那亮光显得十分突兀。

    “？”林皓仁坐起，拿起手机打开电筒朝亮光照去，却发现亮光是从椅背上的衣服里透来的。

    那是……箫丹的衣服？

    林皓仁低看了箫丹，轻手轻脚地了床，赤脚朝椅走去。

    箫丹的衣服随意扔在椅背上，林皓仁从兜里翻了钥匙扣——上面常年挂着的那把小刀正发着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