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吴生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将小师弟背了起来。

    他站直后先一把小师弟的鞋袜，扯起自己的衣摆给师弟净了脚和沾上泥的小，确定不会哒哒的，才继续往山走。

    山里一片静谧，只有雨敲打树叶的声音，连吵闹的鸟儿也歇息了，泥土里翻涌清香，还能看见大团大团的红蚯蚓翻土地，连成线地爬动。

    游今戈突然就想起了幼年往事，他抓了许多蚯蚓去吓，大哭，娘亲便抱着呵斥他，让他去帮忙喂，不许捣。

    等不哭了，娘亲又了麦芽糖来，他的嘴里，笑着他的脸。

    想着想着，记忆里的画面又变成了大师兄。

    大师兄不怕这些虫，还抓过许多蚯蚓鱼饵，带自己去钓鱼。

    夏日后山的溪清澈透明，有鱼跃起，带转瞬即逝的小彩虹。师兄着大大的草帽，挽着脚踩在里，衣摆系在腰间，光的笑容十分夺目，还说钓到大鱼就给他汤。

    游今戈不自觉地在师兄脖颈间蹭了蹭，搂得更了些，蔫蔫：“师兄，对不起。”

    当撇开两人之间的矛盾时，他似乎仍是那个吴生熟悉的小师弟。

    吴生一顿，笑：“嗯。”

    “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我……只是怕你被那些东西给骗了。它们很会骗人。”

    “嗯，我知。”

    “师兄……”

    “嗯？”

    “我没有讨厌你，从来没有。”

    吴生眶有些发酸，咙了：“嗯。”

    雨林里的气息混合着吴生上淡淡的青草香，在后来很一段时间里，当游今戈觉得前路艰难走不去时，总会在半夜想起这一幕：师兄背着他，抓着他赤的脚，慢慢地走在雨的山路里。

    慢慢的，仿佛时间都停滞了般，只有他们两个存在的世界。

    快到山时，游今戈突然说：“有件事我一直没说。”

    吴生放他，给他拿了净的鞋袜：“什么？”

    “厉鬼来的那天，我不在家。”

    “嗯。”

    “其实我之前是在的。”游今戈看着前方雨幕里模糊的小村庄，“那天我想吃麦芽糖，娘不让我吃，我跟她吵了一架。其实不是多大的事，但之前她给买了新衣裳，爹也允许大哥去铺里工帮忙了，我却什么也不能，连麦芽糖也不能吃，突然就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