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遇见，都是愣了一。

    但同时也证明了他们的思路没错，玉簪果然是破除幻境的关键。

    “我想起来了。”邢瑜，“游今戈死前，是握着这只玉簪的。之后可能差错，都被埋了君墓吧。”

    谁也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藏着一缕不知今昔何夕的残魂。

    “……这是吴生想送给游今戈的礼。”林皓仁，“可惜最终他也没送去。”

    也许是执念，也许是遗憾，所以那一缕残魂什么也记不清了，却还惦记着要找到师弟。

    两人一时都陷了沉默。

    邢瑜伸手拉住了林皓仁的手，放在边亲了亲。

    “你还记得……最后的事吗？杀鬼王的时候。”

    “……嗯。”

    原本许多细节都记不清了，此时两人却都不约而同清晰地想了起来。

    星穹之力撞破护山大阵，红光冲天而起，万鬼哭嚎，尸横遍野，旋转的黑风当罩，那一刻四野混无序，仿佛又重回了开天辟地的混沌里，全世界只剩游今戈和吴生二人。

    吴生听到自己剑断的声音，闭了闭，十方剑发哀鸣，碎裂成片。

    游今戈想要拉住师兄，可他看不见，相隔的他们也再无力牵住彼此的手。

    游今戈声音发颤，在大的鬼嚎声里：“如果有来世，如果还有来世……”

    吴生转看向他，红的光在底映星星亮，或许游今戈也自知自己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他满脸鲜血嚅嗫：“如果还有来世，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平安健康，一辈喜乐。我可以拿我的一切去换，只求还能再见你一面，只远远看你一也好。”

    鬼王在天魂飞魄散，无数魂魄爆开席卷天地，乌云散开，落淡淡的金光，不知是日光还是其他什么，在吴生上镀了一层茸茸的金边。那魂魄一虚弱透明，仿佛将要散在这尘世里了，游今戈虽看不见，却似觉到师兄要离自己而去了，血模糊的里落泪来，那让他疼痛难忍，浑抑制不住地颤抖，声音嘶哑：“辈、辈，让我当个傻也好，再不想执着于生死，再不想伤害任何人，若真的有来世，若真的有……求你到时能原谅我，师兄……”

    鬼门重新打开，鬼差鱼贯而收拾间的烂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