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在构面前晃了晃，“无事了？我走了？”

    他的笑太晃，以至于构本来不及细思便匆匆了，而卫映只以为他真是被惊到了，更觉自己决策英明。他提起剑，俯视构委实觉得他比皇帝那张沉的脸顺了许多，遂摆摆手：“那我先回我舅舅那里了，你若是想见我，去摄政王府就好。”

    “好。”构说。

    他送卫映门，看到他辫发披肩，红短衣在光分外耀，北齐尚红，贵族男多着红衣，可谁也没他穿着这么好看。

    卫映急，本等不及仆役送客便牵了门的离开。构在门边看到他策辔缰，黑发随风飘扬，许久直到彻底看不到他的影才回到房中，端起他留在案上的半盏茶，一饮而尽。

    祭礼名义上是皇帝主持，实则每项祭礼前都须摄政王首肯才能继续，桓跟个牵线木偶似的站了大半天，心中早已窝了火，待到给列祖列宗敬香时满以为敬了就可以回去找娥发，却不曾想珩竟然发了话：“谁摆置的牌位？”

    他立在台上，衣角猎猎，一双黑眸连疏离笑意也无，冰冷如薄霜。卫映跪在列侯中，也不由讶异地看了珩一：他很少见到珩动这样的怒。

    有礼官颤抖着从队列里来，磕了个：“请殿指教，何不妥？”

    “公主牌位，怎可与武帝并列？”珩厉声。

    礼官如坠冰窟，知晓珩说的是兰陵公主牌位：兰陵公主与成帝乃同胞兄妹，自幼好，公主过世后驸叛逃北周，成帝震怒之命公主与驸和离，又命公主陪葬皇陵，而成帝胡皇后乃先帝生母，在珩弑君后忧愤而死，被珩命令被发覆面、以糠，显然对其憎恶至极。在摆置牌位时，他想着不要教摄政王看了心烦，却不想巧成拙。

    他战战兢兢地跪着，似乎台之上摄政王冰冷的目光正冷冷审视他。许久，他才听到摄政王冷声：“公主既已为家妇，便是不随家宗祀，也不当太庙，回为公主另立香火吧。”

    这个短暂的曲过后祭祀虽还如常行，群臣却多战战兢兢，不敢多言惹怒摄政王，构更是气都几乎不敢。此后的仪式便在这一片肃穆中了结了，待到群臣散去，构心中还对珩异样的举动充满费解，想问问卫映，可卫映似乎早就离去了，他询问得知他往南面去了，便想着找找他。

    越南面便越少有人，此多年来少有贵人居住，是以失修。离了忙于收拾祭礼的嘈杂，这短暂的安静倒是叫他舒畅了些。却是这时，他听到有少年压低的声音：“舅舅今天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