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你是为什么封的留朔侯么？”

    彼时渊在安，得知此事后大局已定，可骤然为数十倍于己的大军包围的卫映彼时稍有不慎，必然死无葬之地，而珩得知北周背盟时，对卫映该是何等的担忧，对他又该是何等的失望？

东西，是宇文羿给我的。”

    原来那故人便是渊。

    卫映心也明白路经狮城时他觉得似曾相识是因着这番缘故：两年前他刚刚随三叔驻守北境，而珩也离开邺城，与北周商讨联伐突厥之事。彼时珩给他写的信，便有一句“至狮城，遇故人，甚好，归予汝”。

    此战卫映居功至伟，一万骑兵仅折损一千，却斩获敌首万余，北齐北原本岌岌可危的三州五郡得以保全，回朝后以“留存朔地”封留朔侯，年仅十五岁即威震北朝。

    “正是因为我促成了盟约，他才因此生了疑心。

    “齐周盟约乃我在狮城极力劝说行哥而成，后来北周背盟，怎能说与我无关？”渊怆然，望向卫映的目光既愧疚又心疼，“况且还连累了你。”

    他注意力不自禁更集中在渊黑眸中，隐约可见其中的复杂绪。须臾，他伸手抚过他发丝，低低：“我把事从到尾告诉你，知晓了那一切，千万别觉得我恶心。”他顿了顿，又，“你可还记得，你是为什么封的留朔侯么？”

    他不肯用他给他的假死药逃生，又是不是因为他对他失望透，以至于不能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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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羿？”卫映一怔，反应过来那是北周武帝的名讳，想到渊此前亦曾说过他和北周武帝关系并非如传言中般，不免更加心急，“他为何要如此？”

    那过往，如今想来既是历历在目，亦是字字诛心：承光十年，北齐琅琊王珩亲赴狮城与周使会盟，相约共伐突厥、瓜分其地，次年北齐自朔州兵，然北周背盟，反同突厥联盟伐齐，朔州倾巢而的一万锐骑兵顿时腹背受敌，而率领那一万先锋骑兵的人，正是卫映。

    他这一撒，渊也笑了起来，将他拉到怀中好一阵蹂躏。卫映还记挂着他五石散的事，便又促：“那此事与五石散有何关系？你说宇文羿因你是齐人而猜忌你，可你促成了会盟之事，他即便多疑，也该因你得用而暂信你几分。”

    掩藏在留朔侯威名更为层的忧患，是北齐虽然留住了北诸镇，却到底没有如原先计划般彻底攘除突厥外患，力主讨伐突厥的珩在北齐朝中必然添了隐忧无数。他从不敢想，珩到底为合盟北齐、讨伐突厥押上了多大的资本，他骤然的死讯、他死后卫映的孤立无援，，同那次倾国力而无果的会战，是否有着系？

    “是承光十年，齐周联盟伐突厥，我自朔州兵......”他忽得顿住，有些警觉地看着渊，“你与那事有关？”

    “若是合围之时，倒还称得上连累，可我因此成全了封侯事，焉知不是因祸得福？”他指了指自己，“我还好好坐在你面前呢。”

    本该是必死无疑之局，却被卫映的天才手笔生生改写：他避开突厥骑兵锋芒，佯作偷袭突厥王，北周与突厥本就互相猜疑，因而作上观，却不想卫映是率人暗中洗劫北周粮草，斩断北周补给，而突厥因恼恨北周袖手旁观，怀疑其诚意退兵而去，北周军队仓皇之际被卫映率兵大破，随后赶来的北齐援军扩大战果，二十万大军遂大败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