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知他是否是在哄骗你呢？”珩截断他话，反问，他将卫映的脸掰了回去，叫他只能在镜中模糊地望见他的面影，“我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倒教你觉得我心中有刺，可阿映，你若是知晓两间微妙，就该明白，我很不兴你在我面前提他。”

    “重源。”珩一气，缓缓，“可阿映，你既提及狮城，便该清楚北周最后并未遵守盟约，我彼时视他为故人，相见不胜喜，如今则未必。”

    “你该知晓吗？”珩似笑非笑，目光中有审视。

    “那怎么一副恹恹的样？”珩，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孔，冰凉的手指逐渐温起来，“都不对舅舅笑一笑.......”

    他急迫地想要知渊的落，珩却不肯对他说，那他便要一时示弱，伺机去探听真相，就像他曾经在桓、构脚边所的那样。他隐隐也猜得到珩所不愿告诉他真相的原因，渊是北周重臣，与珩天然便是对立，渊以为珩死了，才能在他面前放肆地思念珩，可现境，如何能兄友弟恭呢？

    他们相对无语时，珩的亲兵便来向他禀报事宜，他听到他们谈到尉迟将军、忠城王等字，吻中并无敌意，又想

    “背盟非他之意！”卫映有些急切地替渊辩解，“舅舅也知他并未在前线，北周的俘虏也未曾提及他与此事有关。他......”

    珩垂手，不答。卫映了音量，说了半句却又把声音放低了回去：“他呢？二舅呢？”

    珩、留朔侯、煌昭将军，曾经那几乎同他打上烙印的名字与称呼，过了这两个月却仿佛已经是隔世之事。卫映捻住了被角，喃喃问：“我不该知晓他在哪里吗？”

    “北周的遂国公，兼领大司大将军，能在哪里呢？”珩淡淡，他抵住卫映的额，彼此目光中唯有对方，安抚起人来，却又温柔细致起来，“阿映，此前两个月不过是场噩梦，你在中间遇到什么、想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你是我的外甥，是大齐的留朔侯与煌昭将军，从前我谋划政事时，你也知晓，该教你的我会一教你，你不该知晓的最好提也不提。”

    珩手一顿，卫映回，黑眸中有着珩所不甚喜的冷光亮：“舅舅，故人是谁啊？”

    “‘甚好，归予汝’，可惜路途遥远，次年才吃到。”

了，这样清晨的缱绻时分，本该是他熟稔的。他埋首在珩怀里，摇摇说：“没有。”

    “舅舅记漏了。”卫映望着铜镜，一字一句，“是‘至狮城，遇故人，甚好，归予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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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

    况论又有那一层误会在.......

    “舅舅。”他低声叫了珩一声，铜镜中珩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去，“你还记得，两年前，你在狮城同我写过信吗？”

    “渊呢？”

    卫映想要问的话止在，旋即摇摇。珩满意一笑，拉他起来坐，拿起梳轻轻梳他的发。

    说到这一步，便已经称得上是警告了。卫映言又止，珩也未在说他，温玉质抵在发间，仿若又是亲密无间。

    几月奔波，他发早不比在邺城时顺畅，珩再小心，不时那梳齿便会卡住成结的发。卫映也不叫疼，心中却有错位般的荒诞：他竟觉得在珩面前，他也该是提心吊胆、时时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