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那时就该杀了桓的......”

    “所以你是顾及师无名，才留他一条命。”卫映了然，淡淡，“我伤心了很久，等你站到我面前仍不敢置信------你从未提醒过我，哪怕我见到了你的尸首，仍不要信你真的命归黄泉。”

    “我虽有过这样的念，却并不打算吃重源给我的那颗药。”珩说，“因我并不敢确信，重源给我的是真的假死药，还是旁的毒。但当时千钧一发，只能冒险一试。”

    “他没有骗你。”卫映说。

    “十余年前，他或许真没有害我的心。”珩，“你怨我什么都不同你说，那我对他的提防，便先告诉你------我们是兄弟，血缘分不假，可各为其主、各有盘算，始终不能放戒心。他救你或许的确有舅甥的分在，可你也莫要忘了，你是陈留卫氏的嫡公、是北齐领三州事的煌昭将军，把你留在他边，既可牵制我，亦可牵制北齐朝局，他对你说的话，岂能句句都信？我在他的境地，必然也不会事事都告诉你。”他顿了顿，似乎也在平息自己的绪，“此前两个月，你在北齐不能容，决意同他站在一也无甚大事。可阿映，你现想一想，他手握北周武帝遗命，又知我甚，于我而言他不比尉迟肃危险百倍？我不让你见他，也是知晓他玩人心之术胜过你百倍，实在惶恐你被他蛊惑。我忧虑之，你可知晓？”

    “知晓了。”卫映轻声问，似乎漫不经心，“听你这么忌惮他，还不如把他一刀杀了。”

    “他是我弟弟，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杀他。只是天机难算、人心难测，我也不知晓会否有那一日。”

    “那我愿永远没有。”卫映怆然，他膝行上前，握着珩的手，那乖顺又茫然，伏在他怀中的模样，是最让珩心动的，“你说我不听话，你就抛我一个人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那么你，怎么舍得不要你......”珩喃喃，捧起卫映的脸疯狂亲吻，并不在意他上那可怖的伤疤。卫映熟练地沉湎/，/却并未随之沉沦，而是想起珩先前说的话。

    我在他的境地，必然也不会事事都告诉你。

    可渊没有隐瞒他。他在北周的境，他自取江山的野心，甚至是五石散这样致命的把柄，他一分都没有在他面前隐瞒。

    珩不信任渊，是以决意同尉迟肃合作，将他视作心腹大患，以至于要除之后快。

    珩这样，其实从他立场发，并无可指摘之。他是他外甥，是北齐的留朔侯，本该与珩同心同德。

    可他信渊，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