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他，对他有着没有来由的悸动和宽容------原来那是来自血缘的亲近。

    他是他弟弟啊。

    渊说他若是能留在邺城必然与他早早相识时他心中也曾有过一丝期盼，现在却庆幸他还未记事便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有他的阿爹，有大好的前程，他以为他永永远远不会再和邺城的人扯上关系，直到有一天事后钧忽然问他：“你知，你还有个弟弟吗？”

    钧有五，言语所指却显然不是安德王。他意识绷，钧凝视着他，丢给他一奏折：“自己看吧。”

    奏折上清清楚楚写了，信抗晋国公之命，不日前已在家中自尽，其被收押，待判刑，宇文独有意与大齐约和，来问北齐皇帝陛的意思。他想起当年别过，信和渊相偎相依的背影，心中钝痛不止，伤渊所伤，更忧心他现境。

    “陛要臣什么？”他低声问，钧喟叹，不无哀戚，“他当年也是一时英雄，可惜不能为朕所用，也活该至此，他的儿到底是朕的亲外甥，要去那蜀苦寒之地，朕心中也很是不忍。”他伸手抚摸着行的眉，“他同你得像吗？”

    “不像。”他意识否认，从钧中看到了自己的惊慌神。钧不以为意，慢慢：“像不像什么的，倒也不是第一要，先带回来给朕瞧瞧罢。”

    他要他带渊回邺城，虽未明说，用意却昭然若揭。

    而他忤逆了他。

    他那年回到邺城，已经存了求死之心。到了殿中钧要他服药，他也一一照。

    汤药腹，周发，他猜那药的作用，骇然惊慌时却被钧揽到怀里。神志恍惚间他听到有人的通报和旁人的问安，几番问答后，钧忽然嗤笑一声，揭开锦被令来人看到他的脸：“你弟弟好看吗？”

    “好、好看。”那人结结，语气里是令他恐惧地惊艳。他，钧的声音异常地慈，抬手将他推到了地上：“觉得喜，就带回你的东照顾。”

    他被太徽带回了东，一夜荒唐不堪，次日醒来，他枕边的人替他掀开发，有些生涩地叫了一声：“阿行。”

    徽同他父母的容貌并不相似，对他说话时总带着笨拙的讨好，也从不迫他。但他一想到他的份，就无法不迁怒。

    扶持皇与太分抗礼，从来不是真的了易储决心，当被扶持的皇声望到了一个台阶，就要么杀了，要么教太收服他。

    让他与徽搭上关系的方法有很多，他们偏偏选了最羞辱他的一。他有时也会恍惚，以为帝王家的父原本就是如此，是他孤陋寡闻，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