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兰的里？”

    黎抬看着他，说来也是，自己只顾着问这一百年的事，把蒙面人闯殷九屋、杀了书兰的事忘了个净。黎将自己在玉佩里看到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殷九，殷九听完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说了句跟我走。

    他们先是回了殷九的房间，殷九拿了一件象牙白的衣，随意搭在手臂上。穿过回廊，走过满青苔的青石小，路的尽是一池废弃的枯莲。

    那颓废的枯黄缀着脏绿的，的像化不开的绿漆一般。偶尔能在枯萎的莲叶中见到几个瘪的莲蓬，里黑黢黢的莲跑了几颗留了几颗。

    “你莫不是要效仿哪吒三太......拿莲藕给我......个吧，”黎指了指这满池颓败的莲，“能对我好吗？这也太......”

    殷九没有理他，随手将那件象牙白的衣裳扔在了地上。从背后存放在脊椎里的诛邪剑，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握着剑刃，一一拉，飞溅的血滴落在了那一池莲里，霎时间，死复苏，莲华回生。

    满池的莲褪去面脸上的枯黄和黑斑，显现了原本或青或白的。那汪池的脏绿也渐次消失，透澈得能看见池底的鹅卵石。

    若不是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鬼界，黎都觉得自己耳朵里快要能听到黄鹂的啼鸣。

    “去！”殷九拿满是血的手掌推了“书兰”的背，“书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了莲池。

    霎时间溅起百丈，凌厉的滴落在了殷九的腮边，然后顺着他的廓，像极了一滴泪。

    书兰是修炼不过百年的怪，不知父母是谁。殷九收留她，才刚给她订了婚，再不过一月，殷九就能给她把这留了好多年的发挽起，梳一个好看的垂云髻，上金的钗，着红盖从这鬼界嫁去。那乌黑的发，应该得上最好的黄金歩摇，而不是漂浮于这荷池里，宛如玄黑的绸缎裹着她冰冷的尸。

    突然四方气如收到指令一般，汇聚于莲池之上，形成一个大的漩涡。那汇聚而来的气形成了风卷，一时间飞沙走石，尘狂啸。连站在莲池旁的殷九都无法控制的用衣袖遮掩着那些碎石。

    经过一阵，荷池恢复平静。殷九放手，莲池的中央，缓缓站起一个男人。

    透的发丝黏在他的脸上，如纹路从他的肤上落，他闭着睛，睫上还沾着几颗混着月华的滴。

    六界人榜，不分男女，不列名次。

    但独独有一个人，是当年那群纨绔弟在榜上写的第一个名字。那人便是“星眸月影，万归一”，尊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