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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你这描眉画的功夫是从哪里学的？还像样的啊。”殷九对着铜镜仔细端详着，镜中人若不仔细端详，倒还真像个冰肌玉骨的娘。

    “给我母后画过。”黎亲着殷九的脸，“我母后啊，是个不会收拾自己的女人。因而在争奇斗艳的后中看起来颇为朴素，界各位有有脸夫人们总是变着法地嘲笑她。”

    “你父王的后，最初不是只有她一人吗？”殷九问。

    “对啊，虽说姣好的容貌比不上尊的，可那些夫人们还是会背地里排挤母后，”黎拿着朱笔，补了殷九眉间的颜，“后来父王娶了妾，一而再再而三地娶，母后搬去听风台。她心里或许是记挂着父王的，有次我看见她拿了胭脂，对镜梳妆。可她又不会，胭脂涂在脸上到都是，我那时便学着帮她梳妆了。”

    “我的母后啊，着我的父王，”黎，“可就是至死，都不愿意原谅他。”

    “为何？”殷九不解。

    他对的理解素来都卑微，不明白为何却要过着死生不相见的生活。

    “你知吗？我虽然敬重我的父王，却不认同他对待心之人的方式，”黎贴着殷九的脸，“从一开始就知自己的是个不该的人，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如此难走的路，就不应该半途而废。”

    “这样……如何对得起那个和你一同踏上这条路的人。”黎叹，他的父王这辈最大的错误，就是答应了他的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又到来改了主意。

    母后着他，却不可能原谅他。

    就连葬，母后都嘱咐黎，以纱巾覆着面，不要让父王看见她的脸。

    说死生不相见，便死生不相见。

    界都说母后绝又狠心，一当年的分都不念，连死都不肯再见先尊一面。

    可黎知，母后在用后半生，惩罚着当年那个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

    “我也不可能给你一个孩……”殷九低，纤的睫在他扑了脂粉的脸上留淡淡的影。

    “九将军啊，你不是很凶吗，怎么这个时候就怂了，”黎伸手圈住殷九，他丝毫不在意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抱个孩来，喜哪个就抱哪个，养大了再选个继承人。先说好了，我不要承那只狐狸。”

    殷九觉得他想的太过容易，当年黎的父王不也是信誓旦旦，可到最后，还不是和人分扬镳：“若有人反对……”

    “一回劝，二回不理会，三回便......杀。”黎里闪过凶光，“日后我被说成暴君也无所谓，日后污名染也无所谓，我等了一百年，你等了一百年，为什么要让无关要的人来决定你和我能不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