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是拿自己的命救了殷九，殷九就算恢复了神志，也一定会再度疯癫的。

    黎知的。

    那个嘴上从不说喜自己的人，对自己用最。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一次整整辜负了他一百年。

    若是再来一次，殷九还不知要变成什么样。

    “就这样，也好，”黎要了。

    至少现在所有的痛苦与回忆都担负在自己上，至少殷九不用承受这些。如若他当真一辈个神志不清的小傻，那自己就陪他个失了心智的小疯。

    “我还以为以尊陛对九将军的谊，必定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释无痕叹了气，“没想到尊如此惧怕死亡......”

    殷九越听越不舒服，他从黎的怀中，走到释无痕面前推了他一把。

    “闭嘴！”

    他没缘由地讨厌这这个和尚。

    讨厌他说话的方式，讨厌他说话的容，讨厌他上的味。

    尤其是上那味，混着一醋腌渍蜘蛛的酸味。

    闻着就讨厌至极！

    黎赶拦了殷九，他刚想开教训殷九，没想到释无痕自己起告辞。

    黎觉得颇有些不好意思，大老远地把人请过来，没想到殷九却推了人一把。可释无痕却毫不在意，赶收拾东西离开了界。

    黎还好奇，这人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

    送走了释无痕，黎转看着坐在凳上，拿着茶杯数茶叶的殷九。

    他把茶杯里的茶叶一枚一枚挑来排在桌上。

    黎走到他的边，心颇有些沉重，“怎么办？你以后可能要当一辈的小傻了。”

    殷九却好似没有理会他话语中的痛苦，而是继续排着茶叶。

    黎也不好跟他计较，而是坏心地抓住了他的手，狠狠地亲了一。殷九的手上沾满了茶，凑近了嗅一，清香扑鼻。

    殷九趁机抓了黎的脸，将手里的茶都蹭到了黎脸上。

    看着黎吃瘪的样，他忍不住笑了声。

    看着他笑，黎也没再计较，而是抱着手看殷九在桌上排茶叶。

    “我说九将军啊，”黎捧着脸看着他，“你排这些有什么用？”

    殷九继续从杯中取茶叶放在桌上，“我要算一算有多少枚茶叶。”

    黎捉住了他的手，“别算了，看多了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