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陆昭明的话往后想了想，不寒而栗。

    恰陆昭明微垂眉，为他解开衣服上剩的系带与衣扣, 慢吞吞地说后半句话。

    “回去之后，你先随我将此事告诉师父。”陆昭明摸了摸张小元的, “师父与师叔会有办法的。”

    “大师兄，你也认识六指。”张小元鼓起勇气，直言，“你应当也知在这江湖上靠此营生，究竟能赚到多少钱。”

    陆昭明关心的，显然是另一件事。

    陆昭明只是担心他的安全。

    张小元：“……”

    而在梅棱安说了那些话之后，陆昭明大抵也能猜张小元想说的是什么，可他以为张小元想说的是梅棱安给他的那些钱，便问张小元：“梅前辈与我说，那些钱是他主动给你的，他还与我……说了一些话。”

    陆昭明问他：“现在知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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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空怀着壮大师门的梦想，却未曾想过，此事之后究竟需要有多少财力与人力的支撑。

    若依照梅棱安所言，张小元所作之事，无非就是你来我往的易买卖，此事初心也是为了阻止天溟阁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没有错。

    陆昭明却仍在犹豫：“可你可曾想过，此事究竟有多危险？”

    手有了第一笔钱，便可以买些商铺田地，师叔可是首富幺弟，多少应当也多生意之事耳濡目染，若他们有了商铺，张小元相信佘书意能为他们卖一片天。

    如此比较，张小元又没师门撑腰，自己也不是什么名人，武功还差，贸然走上卖消息这路，怕不是真就是死路一条。

    “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知你能看穿他人心中所想。”陆昭明微微皱眉, “你知会有多危险吗？”

    依他对这个江湖和江湖众人的了解，一旦有了个开端，往后就很难再停来了。

小元很怀疑。

    六指后有丐帮，那些独自买卖消息的人，大多也是江湖上的知名人，自武功，又声名在外，大多还是大门派的前辈，足有能力自保，大多人也不会轻易对他们手。

    张小元小声说：“他们一定不愿意别人知他们的秘密。”

    而师门之，除了师叔常用家中寄来的钱补贴开销用度之外，其余数人，大多只是空会些剑法而不知其他，若无师叔，这些年他们只怕早就全门饿死了。

    陆昭明：“总要尽其用才是。”

    譬如与梅棱安的期合作，张小元甚至觉得，他还可以和裴无也联系一，武林盟想必也是很需要消息的。

    陆昭明看着他的神，知张小元应当是有话要说。

    张小元小声嘟囔：“我可以……只安全一些的生意嘛。”

    张小元打了个哆嗦，往床上一缩, ：“大师兄，你莫要吓我。”

    张小元不说话。

    “此事……还是与师父商议过后再谈吧。”

    张小元有些犹豫，他看了看陆昭明，不知是否要将自己那个依靠当江湖百晓生卖消息的计划说，他想着还自己挨了一顿打的门规，再想一想陆昭明对于“不义之财”四字的定义……他觉得，陆昭明或许是无法接受这事的。

    杀人灭这老路, 他已在说书先生的故事中听过无数遍了。

    “若只是如此倒还好。”陆昭明轻声说，“对他们而言，他们只需抓住你, 便将掌握这江湖上的大半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