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事，也只隐约记得四岁时他总跟在阿姊的后面跑，再多的，他一也记不清了。

    陆昭明轻声笑了笑，他知明白张小元的意思，大多人都记不得孩童之时的事，可他不一样，他与父母相的时光，只有这寥寥数年，当年的许多事，他不少都还记得。

    张小元却想起自己与陆昭明相识最初，陆昭明曾与他说自己并未见过父母，也说自己早记不得往事了，他忍不住问陆昭明：“大师兄，你以前说你不记得了。”

    陆昭明答：“那时我并不知你是怎么样一个人。”

    他母亲临终之时句句费心嘱托，不许他再去报仇，王鹤年便教他要将当年之事藏于心中。可如今不同了，如今他相信张小元，他并不介意将自己的事告诉他。

    “你说你想看雪。”陆昭明，“可京中七月是不雪的。”

    张小元说：“无妨，等到十月，总能见着。”

    “我非天神，改变不了气候循常。”陆昭明，“我想以另一生辰之礼赠你，你应当也会喜。”

    他们已走了那树林，前只见山涧溪，碎石间的杂草漫过脚面，张小元仍不知陆昭明为何要带他来此，他左右张望，一面问陆昭明：“大师兄，你要送我什么？”

    陆昭明抿与他微微一笑，：“你看好了。”

    他牵着张小元的手，步履踏在碎石之间，刹时惊起无数瑟瑟萤光，萦绕于侧，如梦似幻，而张小元怔然片刻，方喃喃开，：“是……萤火虫？”

    他着实不曾想到陆昭明竟会带他来此。

    月清冷，山涧溪，无数萤光萦绕，他这辈好似也不曾见过如此景，当似在梦中，他怔怔看着，半晌方：“好像比雪要。”

    陆昭明失笑，反问：“你见过大雪吗？”

    “我家也是雪的。”张小元连声音都放轻了，“至多是没那么大。”

    他不再说话。

    如此景在前，他觉得自己好似开就会将那些萤火虫吓走，陆昭明将那柄寒铁剑自剑鞘之中，月光剑锋微寒，他朝张小元伸另一只手，问他：“可要来试一试。”

    张小元不明白。

    陆昭明已牵住了他的手，引他握寒铁剑，他则如私塾先生教小娃儿写字一般，从外握住张小元的手，在他耳边说：“你不是不喜练剑吗？”

    张小元眨了眨，还不知陆昭明为何要在此刻说这句话，陆昭明已牵着他的手动了，那动作他记得，正是师门剑式的第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