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大师兄喜自己，也不该会有如此慌的觉。

    他几乎已经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可就算如此，他却仍是不知该要如何面对。

    他与大师兄的事并不简单，虽说这江湖看起来一片混，好像人人都是断袖，张小元本不在意，可如今事到了他的上，他果然还是免不了要多想。大师兄好像已与师叔说过这件事了，师叔没有反对，可师父惯以君自称，守着纲常礼法，甚至算得上有些刻板，他真的能接受这事？

    还有他的父母阿姊，每多想一分他便觉得多疼一些，心中的退缩之心便又增上一分。他不由转过看向陆昭明，陆昭明正在闭目休息，大师兄好像从来不为这些事忧虑，他正觉得有些羡慕，忽而便见陆昭明上缓缓冒了一行字。

    陆昭明：「早休息。」

    张小元：“……”

    原来大师兄还未睡着，而且大师兄这是真的将他的能力当成了只有他能看到的单向对话啊？

    张小元无言躺，闭上双。

    说是心烦意，可这些时日实在太过忙碌，要不了多久，他还是睡着了。

    天已冬，他虽离火堆不远，到了后半夜，却仍是觉得冷，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时尚未从梦中醒来，只是将越缩越，蜷成一团，只过了一会儿，周遭好像了一些了，他将衣服裹得更，昏昏沉沉几乎要再梦中时，忽而觉得有些不对。

    他刚刚裹的，好像不是他的衣服。

    张小元险些一惊醒，他睁开，这才发现是陆昭明将衣服披在了他上，他还将衣服当被裹了。张小元难免略有些觉得窘迫，扭见陆昭明仍是靠在一旁一动不动，他忍不住压低小声询问：“大师兄，你……”

    陆昭明没有开，上却缓缓地冒了一行字来。

    陆昭明：「不要吵醒其他人。」

    张小元：“……”

    张小元左右一看，守夜的人像是守在了门外，破庙的众人应当都已经睡着了，怎么说大家都是习武，他的声音若是再大一些，恐怕就要将其他人惊醒了。

    张小元只好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挪到陆昭明边，近乎耳语一般轻声询问：“大师兄，你不冷吗？”

    陆昭明摇。

    张小元不由想起那日陆昭明淋了雨，光靠功便能将衣服烘，武功的人或许是真的不觉得冷的，可他又不免多想，或许大师兄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这么说的，初冬的天气，大师兄只穿了一件单衣，怎么可能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