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韶歌一时竟不知该从何问起。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复活你，对吗？”

    “……”

    “为了招生啊！这些年幻境同人司人才凋零。本土女仙宁可报考奇幻司宅斗系那能在毕业考试里丢学生的奇葩系，也不肯来我们同人司。真是岂有此理！没办法，只好外延人才了。”

    “……？”虽听得稀里糊涂，但大致也能听，对方想让她改换门，“仙抬。然而乐韶歌已有师门，不敢另投。”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乐韶歌一时竟无言以对，“确实如此没错。”

    “人死如灯灭，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何况你这充其量算是从九歌门毕业，在太虚幻境找了份工作。不算改换师门。”

    “那……招生是指？”

    “职培训呗。”

    “可我……”

    可她并不是很想“毕业”。毕竟师父还没找回来，师弟师妹还没能独当一面，她的九韶音也尚未修炼至大成。比起在陌生的地方找个自己连听都听不懂的工作，她更想就班的卸重担后，凭修为当个游旅人，周游九重天，沿途为人排忧解难。还有阿九……虽说阿九恢复记忆后，必定会离开香音秘境，追寻过往。但也许，未来还会重逢呢？

    ……这么一想，忽就觉得自己死得太早、太仓促了。竟还有如此多的心愿未能达成。

    “且先不必急着拒绝。”那声音又，“自然会让你先毕业，再选择。”

    “……？”

    那声音轻笑，“你先前问我为何要复活你？”

    乐韶歌：……并没有。

    “因为啊，”那声音温柔，悲悯的说，“因为我们都想知，你是否曾后悔救萧重九？”

    乐韶歌虽不解那声音何以有此一问，却还是细细了品味了心中甘苦，方摇，“平生所行之事皆不违本心、不违公义、不违恩理。虽殒消，心有不甘，却并不后悔。”

    “……就算你知萧重九了什么？”

    乐韶歌疑惑，“阿九？……阿九了什么？”

    “你自己来看吧。”

    虚空中有金书册落，上书四个大字——《九重元尊》。

    “……这是？”

    “这是幻境采书使从你的世界采到的故事，也是——”

    “……阿九此生的故事？”

    “不错。”

    乐韶歌忽觉世事沧桑，“……原来阿九的故事也结束了吗？”